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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極呆坐在包廂裡,腦海裡迴響著李雪的話。她的提議,像是一把鋒利的雙刃劍,一面是閃著寒光的復仇之刃,一面是淬著毒藥的危險之刃。
他猛灌了一口茶水,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卻驅不散心頭的煩悶。他何嘗不想將劉大壯繩之以法,這麼多年來,他眼睜睜看著劉大壯如何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如何利用手中的權力欺壓百姓,中飽私囊。
村裡的老人們常說,他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後生」,可「好」有什麼用? 他空有一身力氣,在劉大壯的權勢面前,就像一隻螞蟻撼樹,不自量力。這次村長競選,他本以為自己準備充分,勝券在握,卻沒想到最終還是敗給了劉大壯的陰謀詭計。
「難道真的要和李雪合作嗎?」 趙無極自言自語道,心中充滿了掙扎。他骨子裡是個正直的人,無法接受用這種方式去達到目的。可是,如果拒絕李雪,他又該如何面對劉大壯接下來的報復?他又該如何保護自己,保護那些支援他的村民?
趙無極感覺自己腦袋裡像是有無數只蒼蠅在嗡嗡亂竄,煩躁得厲害。李雪走了,留下一桌的殘羹冷炙和滿屋子揮之不去的香水味,刺激著他的神經。
「這娘們,香水味真衝……」趙無極低聲罵了一句,抓起桌上的煙盒,卻發現裡面一根菸都沒有了。他煩躁地將煙盒扔在桌上,起身在包廂裡來回踱步。
李雪的話像一根魚鉤,深深地扎進了他的心裡,讓他進退兩難。
他知道劉大壯是什麼貨色。那傢伙就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滿腦子都是升官發財的歪門邪道。桃花村的桃花醉和白玉香桃,都是鄉親們辛辛苦苦發展起來的,到了劉大壯嘴裡,卻成了他向上爬的政績。還有那條修到村裡的路,本來是造福鄉親們的大好事,可到了劉大壯手裡,卻成了他中飽私囊的工具。
「媽的,老子辛辛苦苦為村裡爭取來的專案,憑什麼便宜了你這個王八蛋!」趙無極狠狠地錘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村長,在劉大壯的權勢面前,連個屁都不算。李雪說得對,劉大壯現在只是騰不出手來收拾他,等他騰出手來,自己和那些支援他的鄉親們,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難道真的要和李雪合作嗎?」 趙無極再次問自己,心裡卻更加矛盾了。
李雪是什麼人?縣裡有名的「鐵娘子」,手段之狠辣,作風之強硬,在官場上是出了名的。和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可如果不和她合作,我又能怎麼辦呢?」 趙無極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他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痛苦地呻吟起來。
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打扮妖豔的女人扭著水蛇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喲,這不是趙村長嗎?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呢?」 女人嬌笑著走到趙無極身邊,伸手就要去摟他的脖子。
趙無極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女人,怒道:「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女人被趙無極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身後的兩個男人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將趙無極圍了起來。
「小子,你他媽的敢推我們嫂子,活膩歪了吧!」 其中一個男人惡狠狠地說道。
「嫂子?」 趙無極皺起眉頭,疑惑地看向那個女人。
女人這時已經站穩了身子,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冷笑道:「怎麼?趙大村長,貴人多忘事啊?連老朋友都不記得了?」
趙無極仔細打量著女人,發現自己並不認識她。他正要開口詢問,卻突然想起李雪臨走前說的話:「我勸你不要讓我等太久。機會,從來都是稍縱即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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