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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爸爸坐那修書,現在女承父業。”
梁暮突然明白對書店那種要命的“熟悉感”來自於哪裡了。他曾來過這裡,在他12歲那年,跟方老師一起在這家書店看那個店主修書。方老師稱呼店主為先生,因為他說“耐得住寂寞的匠人”都是先生。
而那先生,是張晨星的爸爸。時空交錯,張晨星的人影依稀變成那戴金絲眼鏡、講話溫柔的修書“先生”,那位寫“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的妙人。
“證明你和張晨星十幾年友情的時候到了。”周茉朝梁暮眨眨眼。
梁暮被周茉逗笑了。這個姑娘真是一根筋,生怕別人傷害張晨星一樣,要攔在她面前,對每一個靠近她的人加以為難。
“我看店主本人無所謂。”梁暮把皮球踢給張晨星,想讓她主動跟自己說句話。
周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顯然被梁暮氣著了。這才說幾句話,就發現張晨星這位“點頭之交”脾氣奇怪,陰陽怪氣、氣人至極。
馬爺爺偶爾也有好奇心,坐在梁暮對面,問他:“小夥子,叫什麼?”
“梁暮。”
“雖然你跟張晨星不是朋友,但名字卻很像好朋友,一晨一昏。”周茉咂摸自己的話,又點點頭:“是了,名字很像好朋友。這裡你暫且贏了。”
一晨一昏。
梁暮也是第一次從他們的名字中聽聞這樣的解讀,點點頭,張晨星的好朋友多少帶有一點浪漫主義在身上的,讓“張晨星的故事”變得柔和。
“既然是好朋友,就辦張卡。”
“既然是好朋友,看書就免費。”梁暮不會輕易辦卡,除非張晨星開口。可張晨星頭浸在書上,沒有抬起的意思。
“這個人奇怪哦!”周茉偷看梁暮兩眼,眉頭一皺:“怎麼認識的?”
“原來合唱團比賽認識的。”
“沒了?”
“沒了。”
“我不信。”周茉撇撇嘴,端著自己的茶缸走到梁暮對面坐下,托腮看他,指尖在輪番在桌面上敲,一派審視模樣。梁暮正在看米蘭昆德拉的《笑忘錄》,愛和玩笑在生活中都有其意義。
“我們晨星吶,只有我一個朋友。”
“你的佔有慾有點奇怪。”梁暮對她笑了笑,他本身也不太愛與人攀談,身上頗有那麼一點傲慢清高。只是在張晨星這裡算是小小意外,因為如果他不說話,他們之間將無話可說。周茉一直在強調張晨星只有她一個朋友,而梁暮並不想搶她的朋友。
“你為什麼自稱是晨星的朋友?”周茉問他:“你好像對此很自信。”
“因為張晨星沒趕我走。”
“你辦卡了。”
“也對。”梁暮點點頭,並不準備多說。在他心裡,他跟張晨星之間的相逢不過佔據著六千個晨昏之中的幾個,他們不算太熟悉、亦不算太陌生。只是人總是對少年時代的若干清澈記憶深刻,在後來的記憶中不斷放大、加工,以至於那個人變得獨特起來。
馬爺爺當然看懂了年輕人之間的“唇槍舌戰”,捏著白瓷缸的把手在一邊看好戲。周茉滿臉不服,梁暮怡然自得,張晨星覺得這一切跟她關係不大,正在縫手裡的線裝書。每當她的長針穿過一個針孔,就有沙沙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