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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船上過得很慢,沒有任何痕跡,今天、明天都一樣。
黎簡的理智被轟隆隆的雷聲剝奪,他記得自己和他約法三章,只是追求關係,難道只是個夢?
幻境和現實交疊,所有的感官在黑夜中被調動,他發覺了身體裡的另一個自己,破土而出的新芽,他的手穿過堅硬的短髮。
明亮的閃電劃過黑色的天幕,他看見那隻蟄伏在陳江行後背的雄鷹正在展翅,那隻鷹仰起頭,雙翅展開俯衝而下,他看見自己的手正一寸寸撫摸著雄鷹的羽翼,陳江行漆黑的眼眸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潭。
「可以嗎?」陳江行問他。
黎簡早已亂掉分寸,雨夜註定是沒有理智的,真是討厭這暴雨這閃電和這茫茫一片的江水。
陳江行又問一遍:「可以嗎?」
非得逼得他這薄臉皮回應,黎簡的嘴裡是說之乎者也的,是說禮義廉恥的,從未說過那些詞兒,昨晚好像被逼著說了什麼,他記不清了,反正他印象裡不說就不給,黎簡光是想起昨天,就恨不得鑽進地洞。
他撇過臉不想回,又回到了初始地。
陳江行卻是耐心得很,疲憊的身體在經過幾個小時的休息後現在又充滿力量,他把黎簡抱起來:「又這樣?」
黎簡真是下定決心不去理他那些汙言穢語,但下一秒整個人被提去了窗邊,雨水順著窗沿滾滾滑落,玻璃上一層薄白的霧氣,瞧不見遠處的風景,只看得見黑漆漆的江水。
下一秒,他看見一艘亮著燈的貨船從遠處慢慢駛來。
他下意識去拉簾子,手剛伸出去卻被壓在牆邊。
「你!」黎簡有點惱,想踢他,卻被抓住了小腿,接著陳江行將他托起來,後背抵著玻璃窗,雨水隔著玻璃淌過那串脊背的珍珠骨。
黎簡下意識回頭,那艘貨船離得更近了,心被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覺自己在這江水中無從遁形。
陳江行見他惱火便進得更深,只等他那張金口說出些往日說不出的話,逗他是頂頂的好玩,這黑燈瞎火的船,沒人會看得見這船上風景,只有黎簡這種小傻子才會害怕,偏是這害怕叫人喜歡得要命。
船就快到了。
黎簡嗚嗚眼睛潮濕,趴在他肩頭:「好老公。」
聲音微乎其微,但足夠讓陳江行聽得見。
「什麼?」
黎簡扭頭,那船保守也就十米了,明知道陳江行故意的,可是他只能任憑他作弄,任命一般又重複一遍。
陳江行將人從窗邊抱走,抵在牆上。
雨下個很久,久到黎簡覺得這個夜晚過不去了,最後沉沉昏睡過去。
陳江行接近早上去替的李師傅,臨走之前,貼著黎簡的臉,親了他一口。
雨下了一整夜,對於跑船的人來說,大雨並不是好事,如果再下一天,這趟貨多半不用跑了。
「水位漲得很快,上游那邊聽阿張那邊說情況不太樂觀,很多大型貨船在嘉嶺閘口那邊回去了,有一艘小鳥船強行過閘後船翻了。」李師傅站起來,把位置讓給陳江行。
陳江行點頭:「我白天觀望一下,要是有什麼情況,咱就暫時先在南城岸口這邊停兩天,等洩洪之後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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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江行看了眼江上的情況,往年梅雨季過後不會接二連三的大雨,今年天氣確實有些反常,手機震動起來。
南江市暴雨已致53戶受困
南江市全域停水停電
…
南江離南城並不遠,南城往上就是嘉嶺閘,嘉嶺閘又是洩洪閘。
貨船運貨最怕遇見的就是洪澇災害,一是洩洪閘的閘口很難透過,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故,二是上游的樹木房屋被洪水衝垮後,順遊而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