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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微微頷首。
安童思路頓時便靈活起來。
“東北乃顏部的叛亂雖然已經平定,但是依然有餘黨隱於白山黑水之間。微臣以為,可以另派一支軍隊掃平叛亂。而後,順便前往高麗,以籌備東征日本之事。”
乃顏,是成吉思汗的幼弟翰赤斤後裔,受封東北。
乃顏的祖父塔察兒曾以東道諸王之長擁戴忽必烈為汗,因此頗受忽必烈厚愛。王位傳至乃顏手中時,封地已經擴充至遼東的大部分割槽域。
元朝建立後,為了加強中央集權,朝廷在東北設定東京等處行省,使得乃顏勢力受損。至元二十四年,乃顏便聯合其他宗王起兵反叛,叛軍一度擴充套件至整個東北區域。
次年,忽必烈率領蒙漢軍隊,親征乃顏,將其活捉後處以極刑。
乃顏已滅,確實有不少餘黨還躲在崇山峻嶺之間,但是已經沒有任何的威脅。
以剿殺叛軍為由,再次出兵高麗,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反正有事沒事,壓榨下這個沒什麼志氣的藩屬國,對於朝廷所有人來說,都沒有任何的壓力。
高麗國再窮,幾千萬兩的現銀,還是可以颳得出來的。
“至於日月島軍與甄鑫……”安童悄摸摸地看了忽必烈一眼,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只好咬著牙說道:“微臣以為,絕不能再放任其在江南的肆意妄為。哪怕他願意來大都,也必須給日月島軍一點教訓。
“必須讓甄鑫明白,即便是江南之地,也輪不到他來做主!”
忽必烈睜開眼,悠悠地嘆了口氣。
從什麼時候開始,身邊親信之人,已經無法與自己直言建策。每說一句話,都得小心翼翼,都得繞上好大一個圈子。還得逼著他們,才能將心裡所思所想和盤托出。
這些人,已經全被漢人帶壞了!
長此以往,蒙古人的率真與豪爽,也許真的要毀在自己手中。
只是,現在又有幾個人,還能回得去?
去茫茫草原上,面對如利刃般的寒風、漫天呼嘯的黃沙、蚊蟲肆虐的每一個夜晚,以及風霜雪雨的每一場災害。
憑什麼,偉大的蒙古人,就必須生活在這天地間最為惡劣的環境之中?
可是,離開了這樣環境後成長起來的蒙古人,還能算是蒙古人嗎?
……
“啊——嗚……”
“嗚嗚……啊——”
如泣如訴的哭聲,已經在樓船間響了大半夜。
似椎心泣血,似涕泗滂沱。
真是聞者心煩,聽著動怒。
甄鑫終於無法忍受,掀開好不容易暖和的被窩,拎起袍子披上,一把推開艙門。
漆黑的艙外,灌入一股寒氣,讓甄鑫又將腳縮了回去,竄回床上,將自己重新埋入被窩裡。
想阿黎的第十二天……
新年剛過,來不及過完元宵,甄鑫便忍痛告別還未過完60天蜜月的阿黎,離開杭州西行江西。
江西的形勢,發展得過於順利,讓甄鑫不得不親臨以調整攻略的節奏。
也好,婚前曾誇下海口的一夜七次郎,到底有些撐不住了……
厚積薄發之下,這幾個月日月島的整體發展,自南而北、由東向西,形勢一片大好。
去年底,在日月島的主持之下,瓊州全境取消所有的農業稅與漁業稅。由日月島按十五稅一的額度收取商稅,再按應繳額向瓊州官府繳納所有百姓的夏、秋兩季稅賦。
其實質,便是包稅。
由此,瓊州全島七百多家峒寨,盡皆宣稱歸附於日月島。
既然日月島未樹旗造反,瓊州諸縣官府也懶得生事。反正坐那就有稅可收,這官就可以當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