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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包在掌間暖著。
“以陛下目前的醫術,對殿下的脈象是能探得準的。不必太過緊張。”
“師父說的是。可給阿節把脈,我總是把不準,每一次都不一樣。”劉協道,“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醫者不能自醫’,因在‘關心則亂’吧。”
看著劉協與曹節對視一笑,蒼朮頓時萌生出了立刻走人的念頭。至於劉協喚他為“師父”,在他面前稱“我”不稱“朕”什麼的,聽的久了,也就習慣了。
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在他面前的劉協,已經越來越不像一個帝王。但有失必有得,拋掉了那十二章紋的劉協,遠比曾經在許都層層宮闈中的那個人,要快樂鮮活許多。
“你方才是去處理什麼事?”曹節好奇問道。
劉協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忽然,屋外傳來嘈雜的聲音,且越來越大,正像這個方向逼近。一個僕從碎步跑了進來,焦急道:“陛下,西曹掾魏諷不肯走。他還帶著一批士子聚到正殿外,非要向陛下請命,口裡還喊著……喊著……”卻是越說聲音越小,不敢將後面的話說出口。
劉協眼中劃過一絲緊張與厭煩。他對曹節道:“朕去看看,你安心呆在這裡,讓宮女侍從守好屋門,在我回來前,千萬不要出來。”
“陛下放心,我明白。”曹節深知自己現如今懷著身孕,冒然前去只會給劉協添亂。況且宮中有校尉陳禕帶兵鎮守,一群士子喊得再兇,想必也不會出太大的事。
可不知為何,曹節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荊州的危局、曹操的頭風以及夢中的那些血流成河的場景,不安再次漸漸的佔據內心,甚至連帶著腹部也微微作痛。她衣袖下的手微微握緊,這才維持住了臉上的平靜。
安頓好曹節,劉協起身帶著侍從離去。蒼朮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多年執行任務培養出的本能提醒著他,這件事絕沒有現在以為的那麼簡單。他跟著去,多少能幫上些忙。
果不其然,他跟著劉協剛到大殿外,就聽到一聲聲嘶力竭的呼喊。手無寸鐵的一群士人本被手執堅銳計程車兵團團圍住,只聽為首之人高呼道:
“臣魏諷與眾士子,叩請陛下重掌朝政,保我大漢綿延永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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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積壓已久的矛盾,需要一場大亂來化解;而你,也需要一場大亂來立威。”
搭箭、彎弓,弦在曹丕手中盈滿如月,但聽“嗖”的一聲,百步外疾奔的野兔瞬間無了氣息。他放下箭,擺了擺手,立刻有侍從上前為他將獵物取回來。
“你放心,丕沉的住氣。自然得等他們鬧大了,再回城去。”
司馬懿猶豫片刻,欲言又止。此時的曹丕神色淡淡,眸色平靜,獨未平的眉間,殘留著一絲箭離弦的那刻未藏好的殺氣。司馬懿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樣的曹丕了。時間本可以撫平很多事情,可命運的突如其來卻又能穿透歲月,輕易的將往昔全部的傷痛同時喚起。更殘忍的是,彼時司空府幽徑深處失去兄長的少年還有父親母親的護佑,所以眼中蓄滿的淚水尚且堪容,而今日在這裡的曹丕卻必須安之若素,必須堅不可摧。
“陳禕那有訊息了。”這時,吳質駕馬上前,手中握著一張城中送出來的紙條,“他已經把守住了各處宮門。這是他知道的隨魏諷進宮的人的名單。子桓,你看是否要陳禕手下留情?”
“丕說了,一個都——”突然,曹丕一愣,面容上出現了些許掙扎。司馬懿上前看了一眼名單,沒費太多功夫,就知道了是何原因。
名單中,赫然有王粲的獨子,王洵。
然而其實也不過是一瞬,曹丕已恢復了原本的淡漠,“告訴陳禕,一切照舊。與魏諷入宮者,格殺勿論。放跑一個,讓他提頭來見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