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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銘華搖頭，“你媽將關於他的一切都銷燬了，我試圖找過，但什麼都沒找到過。”
“你媽也從不跟人說起國外那段經歷，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厝兒，”沈銘華看著江錯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裝神弄鬼騙我，但我想說，我對你的死，還是傷心過的。”
“你的葬禮我沒有參加，我是真無法面對你的死亡。雖然你跟我沒有血緣關係，可我是真心想拿你當親生女兒疼愛。”
“這話說出來很虛偽，但我看著你長大，對你付出的情感比菁菁要多許多，我同意讓宋朝陽接近你，只是想著從你手中弄到股份。”
“我沒想過要你死，我恨你媽恨你外公，但我對你沒有恨意。他們燒你的計劃，我一開始甚至不知情。”
江錯錯也看著沈銘華，他的神情裡倒真有幾分愧疚在，或許說的是真話吧。
但江錯錯心裡也沒有什麼感動與觸動。
人在每個階段都會有不同的想法，也會有不同的決定。
正如沈銘華自己說的，人的慾望無止境。
就算自己的母親真對沈銘華有了感情，真會對他態度好轉，估計沈銘華又會有更多的貪念。
比如不再念著前情人，比如也和他生個孩子，等等。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你跟我媽的婚姻中確實存在很大問題，可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明知道她不愛你，但為了心中的念想，仍選擇和她結婚。婚後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又覺得太虧，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江錯錯道：“反正你現在也得到了該有的懲罰，就好好悔過自新吧。”
江錯錯說完想走，沈銘華卻忍不住問道，“厝兒，你以後還會再來看我麼？”
江錯錯看著他變蒼老不少的臉，“應該不會了。”
“你可以怨恨我媽，但你不能那樣害外公，外公他一直沒有虧待過你，哪怕是你要把曼茹服飾改成沈氏傳媒，他也同意了。”
“不是你勸服的他？”沈銘華問。
江錯錯道，“我是跟外公提了，但外公早就知道你有那個意向。他還說你為公司付出良多，你若想改行便改行。”
“還有，你要娶沈菁菁媽，我強烈反對，找外公告狀時，外公卻勸我接受。他說你這些年受了不少憋屈，找到想娶的女人是好事。”
沈銘華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他顯然沒有想到，岳父居然一直知道他的憋屈，也將他的付出看在了眼裡。
“你肯定在騙我，他防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同意！”
沈銘華的情緒變得激動了起來，像是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江錯錯道：“你愛信不信，如果不是外公默許，你以為你能那麼順利？”
正好這時江錯錯的手機響了，陸可欣打來了電話，她便沒再跟沈銘華多話，走出了會見室。
走出前，江錯錯回頭看了一眼，沈銘華還睜大眼睛坐著，不過臉上浮出了類似悔恨與不敢置信之色。
江錯錯想，如果沈銘華能對外公有懺悔之心是最好不過了。
雖然外公已死，遲來的悔沒有太多意義，但她感覺能好受一些。
有種替外公平了反的釋然感。
陸可欣的電話再一次響起，江錯錯劃開了螢幕，“可欣。”
“錯錯你在哪兒，我剛一直在拍戲，現在才收工！你是不是等無聊了，我去找你跟你賠罪！”陸可欣歉意道。
江錯錯好笑道，“你這可折煞我了，還賠罪呢！你趕緊找個餐廳，我們好好吃一頓，我餓了！”
“行，沒問題，想吃啥都行，全包我身上！”
陸可欣很快發來了地址，江錯錯找了個車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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