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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斂真的不要他了，連同這些東西一起。
傅枕言只能緊緊地抱著手裡的小熊，就像冰川中快凍死的旅人，抱著僅剩的溫暖。
這個小熊是江斂二十歲生日，他特地出國排隊給她買的限量款。
江斂一直都放在床上，每天都會抱著睡覺，格外珍惜。
傅枕言只感覺自己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他不自覺的走向江斂的臥室。
房間裡空空如也，床上的任何床品都被收得乾乾淨淨，全都讓周野帶走了。
江斂是個戀舊的人，連床上四件套都收拾走了。
可唯獨丟下了這隻小熊。
彷彿將他一起，一同遺留在這座被她永遠遺棄的房子裡。
那些保潔人員看勸不動傅枕言，還以為傅枕言是來搗亂的。
他們正想把他趕出去，卻見傅枕言臉上的暴躁不再。
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有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冷靜。
傅枕言：“屋主是我的未婚妻，她和我鬧脾氣了，房子密碼是，你們不用收拾了，辛苦了。”
剛剛被傅枕言搶走小熊的保潔人員，面色怪異的打量了一下傅枕言，琢磨了一下他這句話的真實性，才勉強開口：“行吧，那你們有什麼矛盾好好談談。”
幾個工作人員放下手裡的東西，又魚貫而出。
整個房子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下來了。
孟辰站在門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敢說話。
孟辰看著傅枕言平靜的把所有東西重新擺放好，彷彿他剛剛情緒爆發上去搶奪小熊的行為，只是孟辰眼花了一樣。
傅枕言有種神經質的冷靜，也不知道是在對孟辰說話，還是在喃喃自語。
“……對，好好談談，婚約都已經對外公開了，兩家的聯姻不是兒戲，她怎麼能說分手就分手。”
彷彿這個僅剩的婚約，能變成綁住江斂的籌碼。
孟辰其實有點怵傅枕言的這個狀態。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傅枕言，就像是暴風雨來臨之前最後一絲詭異的平靜。
孟辰只能硬著頭皮附和他的話。
“是的，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放手就放手。”
孟辰說的話，又彷彿是給傅枕言多加了一個籌碼一樣。
傅枕言終於感覺自己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抑或是救命稻草。
她肯定是誤會了，誤會自己只是純粹因為股份而和她在一起。
他是喜歡江斂的。
等找到她，解釋清楚就好了。
……
昏暗的影音室，柔和的燈光在角落裡散發出微弱的光芒，只有一整面牆的幕布投影著已經接近尾聲的電影。
將近三個小時的電影，主動提出來要看的江斂，卻是最先睡著的一個。
傅寒聲端坐著，江斂的腦袋都已經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睡得唇瓣微張，手上還拿著一袋吃得只剩下一半的果脯。
整個影音室，只有影片的輕柔音樂和江斂勻稱而輕柔的呼吸拂過傅寒聲的耳畔。
傅寒聲稍稍側頭，凝視著江斂。
他想到了去年的時候，有次晚宴，江斂喝多了，蜷縮在休息區的角落醉醺醺的。
一群人找她都沒找到，卻被傅寒聲找到了。
傅寒聲不知道江斂醉得有沒有意識，甚至沒有叫她的小名，只喊她：“江斂。”
江斂這才微微睜開眼睛，晚禮服的裙襬層層疊疊的堆積在沙發上，再配上昳麗的容顏，就像是從中世紀油畫裡走出來的少女。
她的臉上已經染上了些許紅暈，歪著腦袋看傅寒聲，很明顯是沒有認出來傅寒聲，還以為是在夢裡，迷離的喃喃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