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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其能,確實稱得不凡。
“李尚書既已知我想的故人是令先父,那可知我想起的長輩是何人?”
李驤本想搖頭,但心裡一道靈光閃過,脫口而出地說道:
“大司馬莫不成是在說丞相?”
季漢的丞相,目前只有一位。
若是漢室三興,估計也只能有這麼一位。
馮大司馬點了點頭,表明李驤猜對了。
他的目光,看向帳門,似乎想透過帳門看向更遠的地方。
“是啊,就是丞相。記得收復長安時,丞相不肯先入城內,特意派人召我,與我同入長安,其拳拳迴護之意,令吾每每思起,猶有滾水燙心。”
馮大司馬的聲音,似近實遠,緬懷思念中,又有些許遺憾哀傷,讓李驤不敢輕易接話。
事實上,以他現在的身份,也沒有資格談起這個話題。
他與大司馬的關係,更沒有親近到這一步。
所以他也不明白,大司馬為什麼要跟他提起這個。
帳內沉默了許久,馮大司馬的聲音這才繼續響起:
“收復長安舊都,本是值得高興慶賀之事,誰料到丞相卻是積勞成疾,重病不豫。”
李驤這才開口道:
“丞相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卻又恐傷先帝之明,故而為漢室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實漢臣楷模,吾不及萬一。”
“是啊,吾等不及丞相萬一。”
馮大司馬介面道,比李驤多說一個等字:
“丞相在長安病重,陛下正是派了李僕射前來探望,同時諮詢丞相百年後的國家大事。”
說到這裡,他看向李驤,“沒想到時至今日,陛下又派你來見我,倒是讓我想起了這樁長安舊事。”
聽到馮大司馬這番話,李驤心頭莫名地一跳,他總覺得馮大司馬話中有話。
只是一時間,他又有些捉摸不透大司馬這話裡話外的意思。
猜不透,就不敢輕易開口接話。
馮大司馬的眼中沒有焦距,也沒有逼迫李驤開口的意思,只是漫聲又問道:
“李尚書可記得前驃騎將軍李平(即李嚴)?”
李驤的心裡再次不由自主地多跳了幾下。
李平是先帝給陛下指定的兩位輔政大臣之一,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話說到這裡,李驤已經隱隱明白馮大司馬可能要說什麼事情了。
或者說,大司馬前些日子為何有如此反常的行為。
他忍不住地低聲說道:
“大司馬,不至於吧?誰不知道你與陛下親如,呃,陛下對大司馬信任無以復加……”
親如兄弟,的確是親如兄弟。
不,可能陛下對自己的兄弟都沒有對大司馬這般親。
畢竟他們是連襟。
馮大司馬的目光終於有了焦距,掃了過來,然後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難道李尚書認為,我還能比得過丞相?然而就算是丞相,率軍北伐時,先帝欽定的輔政大臣,還敢在後方拖後腿呢。”
“他人言我心狠手辣,又喚我乃是鬼王轉世,可想而知心裡不知有多恨我。這世間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我這條命。”
“但凡有機會,又不知有多少人會在陛下面前進我的饞言。正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賢明如孝文皇帝者,對季布這等重臣,猶有以一人之譽而召之,一人之毀而去之的舉動。”
“如今河北一役,我大漢上下,無論賢愚,皆以為勝券在握,無有他想。”
“特別是鎮東將軍塞外大勝的訊息傳至太原,外頭這些日子就已經有收復河北指日可待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