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淮泗即下,社稷定矣!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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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濞老賊改強攻北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將後方留給昌邑的周太尉,想要誘太尉大軍出昌邑。”
“只要周太尉率兵出了昌邑,劉濞老賊無論是伏擊也好、對戰也罷,怎都是佔盡利好。”
“——畢竟兵力差距擺在那裡,就算太尉所部關中卒戰力更強,也很難彌補十萬對幾十萬的兵力差距。”
“但周太尉,不會這麼容易就上劉濞老賊的當的……”
天子啟新元三年,冬十月十七,睢陽北城牆之上。
城外的吳楚叛軍雖仍在攻城,但睢陽守軍應對起來,已經是頗為從容;
從容到梁國中尉張羽,都已經可以將注意力從城牆外、城牆上收回,轉而和身旁的劉榮交談起來。
如是道出一語,見劉榮面露了然之色,張羽便也沒再說出後半句話——所以,吳楚叛軍攻城,看似是強攻,實則為佯攻;
公子,不用再如那日般親自挽弓,也不需要如過往這幾日般,幫忙搬弓羽箭矢、巨石滾木,甚至是親自上手熬金治……
聽出張羽這層潛臺詞,劉榮也是莞爾一笑,算是預設了張羽的建議。
至於張羽那幾乎明寫在臉上的‘我知道公子為何來睢陽,也知道公子為何要那般’,劉榮也不做辯解,而是坦然受之。
——作為皇長子,爭儲奪嫡,本就是劉榮與生俱來的使命。
與其虛偽的否定,倒不如坦然認下,也不至於被自己親手畫在地上的圓圈束縛手腳。
見張羽近幾日頗有些寡言,也隱約看出張羽眉宇間的哀傷,劉榮也不由輕嘆一氣,語帶緬懷的安危起這位老中尉。
“楚王劉戊起兵於彭城時,楚國相張尚言辭諫阻,之後又誓死不願從賊,眾為楚王劉戊殺害。”
“——聽聞這位死去的楚國相張尚,是老將軍的兄長?”
聞言,張羽只悠然發出一聲哀嘆,雖沒點頭,卻也開口說起了自己的兄長:已故楚國相,張尚。
“兄長和楚太傅趙夷吾,都是於先帝年間顯於朝堂,並被派去教導、訓誡楚王劉戊的長者。”
“早在受任為楚國相、楚王太傅之時,兄長和趙公,恐怕就已經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
“——畢竟比起太祖高皇帝的弟弟:楚元王劉交,還有楚夷王劉郢客,劉戊這個三世楚王……”
“嘖,就像是老虎一樣的祖父、父親,最終卻生了個劣犬一樣的子孫……”
“兄長和趙公,原本都是有望做九卿的能臣,先帝卻將這樣的兩個能臣,都送去教導楚王戊;”
“更可悲的,是楚王戊終還是辜負了兄長、趙公的殷殷期盼、諄諄教誨——舉兵叛逆不說,還害了兄長和趙公的性命……”
說起兄長張尚的死,老中尉張羽不免悲從中來,一時間,竟也為淚水溼了眼眶。
默然哀泣許久,又冷不丁開口道:“自兄長身死彭城的那一天,我便立志: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我誓要手刃楚賊,以慰兄長在天之靈!”
“——於是,吳楚兵臨梁地之後,我親率兵馬出擊,以緩阻吳楚賊子的攻勢;”
“待賊子兵臨睢陽,又主守城戰事,拼了這一把老骨頭,也要親眼看到吳楚賊子敗亡於睢陽城下!”
“只可惜,王上……”
毫無徵兆的一番話語,又莫名其妙的一個轉折,只惹得劉榮心下一奇;
不等劉榮組織好語言開口問起,張羽便滿目哀瘡的轉過頭,含淚望向身旁的皇長子劉榮。
“我知道此戰,陛下想要我睢陽的梁國兵馬,與吳楚賊軍兩敗俱傷。”
“——可我不怪陛下心狠。”
“吳楚賊子存,梁國便必須要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