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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真的不懂人情世故,自然不會在大受刺激的學生面前說出這種話,可是就算是地藏菩薩都做不到普渡眾生,他五條悟就算再強,也救不了不願被拯救的人。
他有辦法讓這小鬼活下來——可這又是何苦?
對方分明正在歡欣殷切地期待死亡,太宰治的術式是接觸到的一切咒力都會無效化,看似很強,卻也條件苛刻,必須滿足面板接觸才行。
那張紙式神,真的就那麼湊巧地貼在那小鬼的繃帶上,一點面板都沒捱到?
他能救到的,只是那些已經準備好接受他人救助的人。
太宰治親手規劃了自己的死。
他斷斷續續、很輕很輕地咳嗽著,肺部受損,所以發不出聲音,但配合唇側那抹滿足的笑意,卻像是在無聲的笑,伏黑惠認識了他這麼久,頭一次見太宰治毫無陰霾地舒展眉眼,那張總是神情莫測的臉,此刻天真如赤子一般,像是迎來了最極致的無上歡喜。
他終於要從這長久折磨他的世間解脫了。
身體逐漸失溫的過程他並不陌生,他發誓前些年自己有一次真的離黃泉比良坂就差臨門一腳,結果被森先生強行插上胃管,令他嘔吐到天昏地暗冷汗淋漓,醒來後還要聽老男人笑眯眯地警告他:「治君,還沒到你能死的時候。」
昏天黑地的,他眼冒金星,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啊,真是糟透了。]
比起迎接死亡的痛苦,於太宰治來說,倒不如嘗試各種死法更令他厭煩,他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這輩子堅持最久的事就是實踐《完全》,被剝奪了這點樂趣,他煩躁得更是看什麼都不順眼,呼吸於他都是一種沉重的折磨。
於是他在一個絲毫不特殊的下午,百無聊賴地看了看窗外,決定去死。
「五條老師!」伏黑惠又催促了一遍:「快一點!他快要死了!」
五條悟一個人插著兜站著,很無所謂地嗯了一聲,仍然是那副捉摸不透的神情,他盯著太宰治觀察了很久,視線最後停留在對方仍帶稚氣的臉上。
太宰治本來就單薄,又用繃帶纏住了一隻眼睛,卷卷的頭髮襯得他歲數更幼,說到底他其實年齡不大,只是平日裡的表現,總是令人無意識忽視——他不過也是個孩子。
……還是個孩子啊,五條悟漫無目的地想。
他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
白髮咒術師垂下眼睛,抬手將眼罩推了回去,「啪——」地拍了下手,這動作彷彿是他切換人格的開關,不正經和疏狂重新回到他身上,那種神明般冰冷的氣息也陡然消散。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術式反轉——蒼。」
五條悟一臉貓貓委屈地把兩隻手揣進衣兜,他插兜的姿勢真的非常女高中生,耍帥專用的褲兜一定要是擺設,上半身的高專外套被他強烈要求加長——長到髖關節以下的位置。
家入硝子覺得自己能一拳打飛五個這樣的五條悟。
她用力銜住口裡的香菸,再拿出來摁滅在菸灰缸裡,並想像菸灰缸是五條悟的臉,說起來,無下限這種東西的存在真的合理嗎?
「幹嘛?」她一臉大徹大悟:「這個點來找我,你是看了恐怖片害怕到睡不著覺的女高中生嗎?」
即使是五條悟,也沉默了整整好幾秒。
然後他非常女高中生地揣著兜,邁著傑尼斯事務所專用小碎步,走到家入硝子身旁,很蠱人地笑了笑,家入硝子很平和地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前果然變了副模樣。
「喲,惠,好久不見。」她更平和地衝著伏黑惠打了聲招呼。
伏黑惠:……
五條悟笑眯眯地:「硝子,他的術式是咒力無效化,和我的無下限術式很像,你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