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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刃將眼瞼一閉,手中那柄漆黑如夜的長劍一抬,「將白華壓進刑堂,帶殿主回來後再行處置。暗堂暗衛,隨我去尋殿主。」
三更天,月色最明。
九重殿外的梨林被籠在一片黑暗中,墨刃等人來到了楚言與白華最後呆過的石桌石椅處,便命那些暗衛從此處四散開來。
看著一個個矯健的黑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墨刃轉身對秋槿等人說道:「諸位回殿吧,這裡有我足夠了 。」
秋槿反對道:「這怎麼可以?你還帶著傷,要留下也是我們中的一人留下。若是出了什麼事,就像白日時那樣昏過去……那時真嚇壞我了。對了,你現在怎樣,藥堂的人怎麼說的?」說著,她伸手就要去探墨刃的脈。
墨刃卻握住秋槿的手腕,臉色沉沉地嘆道:「秋槿,這次殿主失蹤,又出動了暗衛,若不速速安撫人心,必為大禍隱患。若我回去,反正是睡不著,又要跟你們折騰一晚上。在這兒只需坐著等,反倒輕鬆得多,你要是擔心我,就讓我在這兒清靜著吧。」
眾人見他這麼說,知道墨刃是鐵了心沒有楚言的訊息不回殿,也拿他沒辦法。正如墨刃所說,九重殿內一堆雜事,一刻也耽擱不得,只能匆匆走了。
很快這兒就剩墨刃一個人,一盞燈,和一片夜幕,靜的很。夜半風起,春寒料峭。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還說狀態不好今天直接感冒了……沒寫到想寫的刺激劇情也沒辦法了,等頭疼好點再更新叭(泣)
第11章 好夢碎
楚言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好像是被巨浪打翻在冰冷的前塵海底,下沉,下沉,無法喘息亦無法發聲。
他似乎能感覺到月光照在眼前,梨花花瓣也簌簌地落在眼前。可眼前卻一片模糊。
他氣血逆行,肺腑被攪成一團,就在這種痛苦之中,混沌了好幾年的腦子好像突然清明起來了。許多模糊不清的記憶冒出來,紛紛擾擾沒個止息。
……有時他會覺著,上輩子,自己似乎也曾是很想挽回什麼的。
與白華相遇的第三年,他分明已經開始和墨刃關係轉冷,卻一直有種奇妙的固執。寧可留著這人天天在身邊慪氣也不肯放他走。
於是糾糾纏纏,幾番折磨地過了四年。直到墨刃刺殺白華,他暴怒之下親手廢了他的丹田,卻留了他的性命。
打入偏殿之後,他去瞧過墨刃,次次都是不歡而散。
他終於選擇再也不聞不問。
就這樣……又是近三年。
後來,白華也曾經幾次話裡話外,或是狀若無意,或是借他人之口地暗示他,應該徹底將墨刃除之以絕後患。
這合情合理,一個公然違逆主人命令而行刺主母的下屬,又是一個武功盡失毫無用處的廢人,留著有什麼用?
可他未應,明明已對白華情深到迷失了自我,卻始終沒有點下那最後一個頭。
只有這件事,成了他在白華面前到死也沒鬆口的唯一一樁。
所以,他直到前世墨刃橫屍在眼前,竟還能覺得自己「仁至義盡」。
——可是想想多麼可笑,倘若他真對墨刃仁至義盡,那具蒼白瘦弱的屍體上,橫亙的無數傷疤又從哪裡來!?
——前世秋槿所言的,千般屈辱折磨,萬般病痛悽苦,又從哪裡來!?
直到此時此刻,才豁然清醒——
都是來自他的愚不可及。
楚言彷彿看見那年那月的漆黑劍光,帶起血霧瀰漫,蒙了雙眼。
是他以當年賜了墨刃的那把長劍,硬生生刺入侍衛小腹,攜著狂暴地灌入的內力無情地一攪。血肉模糊,丹田盡毀。
而墨刃只是怔怔地……茫然地……望著他,毫無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