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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呆。
“這麼大的船,還是包鐵皮的,這要裝上一船貨拉過來,頂我跑兩年的了!”老黃仰頭看著眼前的雷神號,嘖嘖稱奇。
“咱們每條船每次只讓交易一百九十一貫,你就是拉來再多也不讓賣啊,還不是得全都拉回去。”一個商人嘀咕了一句。
“這船真漂亮啊。就不知道這船上的人都是個什麼模樣。”沈璇站在沈敬丹身旁,仰頭看著眼前的這條大船,心中驚歎道。
甲板上的魯壽山走到舷梯頂部,準備吩咐沙船上的水手將纜繩系在舷梯上。
此時陽光在東,魯壽山面朝西南,正好揹著陽光,讓人看不太清樣貌。不過當他開口大聲說話之時,沙船上的沈敬丹和沈璇父女聽到後頓時面色一變,心中劇震。
此人說話的口音是東臺的!
不多時,十幾個清國商人在幾個奉行所派來的官吏帶領下,登著舷梯上了甲板。沈璇夾在沈敬丹和老黃中間走在了最後,而老黃的身後還有兩名官吏隨行。
當沈璇走到舷梯頂端,正要尋找那個有著東臺口音的人時,甲板上的一切讓她頓時看花了眼。
雪白高聳的船尾樓上,頂部兩側探出的羅經甲板如同海鳥展開的翅膀;上面錯落有致的玻璃舷窗此時正反射著太陽的光芒;轉頭望去,船首高聳的白色桅杆上,一面紅色旗幟正在迎風飄動,下面則是兩排十分奇怪的枝杈。
“上面有人,你們看啊。”一個清國商人指著最高處的羅經甲板大聲說道。
“那都是玻璃窗嗎?好大快的玻璃啊!”
“我地個媽媽!這也太高了!”老黃仰頭看著,張著大嘴半天都合不攏。
雖然昨天沈家父女二人用千里眼看到雷神號甲板上的各樣建築時都極為震驚,可當自己身處船上,一切近在眼前,甚至觸手可及時,不由得目眩神馳。
一個奉行所官吏仰頭看著船尾樓,不久便感到一陣陣眩暈,連忙伸出手扶在了欄杆上,觸手一陣冰涼。
“這!這是鋼?!”他這話一出口,周圍的幾個奉行所官吏頓時圍了上來。
遮陽棚下的趙新和劉勝看著眼前一群頭戴瓜皮帽,腦後一根鞭子的清朝商人,不由對視了一眼。彼此的目光中都帶著驚奇、不屑,還有幾分嘆息。
電視電影上的清朝戲看了不少,可當真正的清朝人出現在自己眼前時,趙新覺得自己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他眯著眼看著眼前這些人後腦勺上的“豬尾巴”,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股說不清的酸楚和憤怒。
恥辱啊!
此時趙新的雙眼漸漸被屈辱和憤怒的淚水所迷濛,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憤怒,低下頭用手掌在臉上擦了兩下,又深呼吸了幾口,這才感覺好一點。
突然,趙新感覺到有人正在盯著自己。於是他猛一抬頭,看向了對面的那些人。可那些清國商人此時不是在仰頭看船樓,就是站在欄杆邊上用力的掰欄杆,試圖拿走一段留作紀念。
沈璇此時仰頭繼續打量著船樓,心中卻嗵嗵直跳。剛才好險,差點兒就被那人發現了!
“這人怎麼剛才像是在哭呢?”
她原本是想找到那個操著東臺口音的人。可當她四處打量,目光轉到遮陽棚下的趙新時,卻見那人看向自己這些人的目光說不出的奇怪,好像在流淚。
她正想仔細再看,那人卻低下頭揉了揉臉,隨即便猛的一抬頭朝自己望過來,嚇得沈璇飛快轉頭不敢再看。
趙新眯眼打量著七、八米外的那個戴著瓜皮帽的清國商人,心中想到:“剛才就是這小子在看我。”
這人看著歲數不大的樣子,上唇和下顎上長著幾根稀疏的鬍子,臉色黑了吧唧,身穿一件青色的長袍,外面罩著一件藏青色的馬褂;腳上穿著一雙小號的千層底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