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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盛讚我的腳來自香港,我的腰帶是一根草繩,多麼時尚,還肯定我保留著90年代郭富城那樣的髮型。我說她胸部應該很小,旺仔小饅頭,適合飛機的起落。她否認,吹噓自己強壯得可以打過霍元甲。我要穿上西門吹雪的那身衣服和她練練,她說她空手道八段、截拳道九段,是峨眉派弟子,但她好女不和男鬥。
不知道為什麼,最初認識蝴蝶的時候,總是吵架,後來她也說,我們倆是刺蝟,不能擁抱,否則就會傷害對方。有時,我半夜裡想起一句經典的話,獰笑一聲,爬上網,雙擊那個可愛的扎著紅絲巾的企鵝頭像,先發兩坨大便,再扔一把刀子,試探她在不線上。大多數時間她是線上的,馬上會甩過來一顆炸彈,用她的話說,這是一顆來自伊拉克帶著階級仇、民族恨的炸彈,有時也說這是一顆甜蜜的卡通型的糖衣炮彈。
不管她怎樣轟炸,我惡語相加妙語連珠:蝴蝶,你已經22歲高齡了,你整天老黃瓜刷綠漆裝什麼嫩啊?你不是在演《月光寶盒》,青春小鳥一去不復返了,《天下無賊》看過吧,腿再拖點地,這樣你才能裝得像一些。
她也曾經問起過我,蜘蛛,我為什麼就沒有給你留下個好印像呢?我仔細想了想,說,主要是你整天嗲聲嗲氣的,動不動就“哇”“好好哦”極力塑造一個穿學生制服、白襪子的處女形像,讓我感到厭惡。她說,我本來就是處女。我說,中國女孩的第一次無一例外都獻給了腳踏車。
蝴蝶說她是學音樂的,準備出國,騎著腳踏車揹著吉他穿梭於北京繁華的商業街和冷清的小衚衕。我對此表示懷疑,覺得她更像是走街串巷彈棉花的。
我告訴她我是搞寫作的,當我把自己的網上文集發給她看了之後,她除了向我的作品致以最崇高最衷心的鄙視之外,還和我打賭說,去書店,在某個角落找到我出版的那本破書,在書裡放10塊錢,一年後,我們再去看看,那書肯定還在,那10塊錢肯定沒被人拿走。
那段時間,我生活得很窘迫,撰寫的稿子總是被退回來。我戒了煙,6月底來了一筆稿費,900元。我在電話裡感謝那位美女編輯:“真是雪中送炭啊,您多麼偉大,滴水之恩以後打出油井相報吧。”從銀行出來,我發現了一張假幣,轉身進去要求他們換一張,彬彬有禮的銀行女職員說:“先生,您這是無理取鬧。”屋漏偏逢連夜雨,仰天長嘆又碰上烏鴉拉屎,除了自認倒黴也沒有其他辦法,我總不能搶回來吧,被當成搶銀行的才比竇娥還冤呢。
回到家,開啟電腦,我對蝴蝶說,我想看看你。
蝴蝶說,我也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
影片連線不太好,她一連說了幾句,蜘蛛,你趕快給我現原形,那個小視窗裡才浮現出我和她的臉。是的,有的人,你只需要看她一眼就會愛上她。我一直以為尖酸刻薄的她會是染著黃髮穿著吊帶背心的那種女孩,但事實是,她一襲白裙環佩叮噹文靜而清純得像一個古裝女子。我用那張假鈔點燃香菸,她後來告訴我,她在煙霧瀰漫中看到一張模糊的臉,那正是她夢中的男人。
那天,她說她丟了腳踏車。
我們互相安慰對方,誰沒收到過假鈔,誰沒丟過腳踏車。
第二章在一片片雪花開放之前,一片片雪花落地之後
有時我們回憶起吵架的那段時光,她說有好多次都被我罵得想哭,恨不得找條地縫讓我鑽進去,然後用十大酷刑折磨我。我也說她指桑罵槐並且不帶髒字的水平不亞於外交部發言人,至今仍讓我默默地舔著自己的傷口。
我讓她改變了不少壞習慣,例如她聊天的時候,喜歡打“哦”字。我告訴她,這個字毫無意義,完全是浪費時間,有這時間可以看一眼窗外的風景,或者擦拭一下螢幕上的灰塵。
我給她講了一個故事:古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