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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喜歡他的人,則認為馬步平能力欠缺,思想保守,別的縣搞經濟發展思路廣、辦法多,唯獨澧河縣這幾年的經濟沒有多少起色。這和馬步平的保守是有很大關係的。
馬步平的家沒有住在縣政府家屬區,他的老父老母還健在,他在西城的山上有一幢老房子,他一家子都住在老房子裡面。
作為縣長,縣政府的一把手,平常應酬多,門戶也寬,企圖靠近他巴結他的人自然不少。別說是馬步平,就是縣裡一般的分管副縣長,平常家裡都是迎來送往,客流不息。
但是馬步平對此很反感,他最不喜歡下面的人上他家,每遇到這種情況,他往往都是毫不留情面的。所以他的家裡一直都很清靜,別人不敢觸他的黴頭。
從縣城到他家,到了西城後,有一條剛好夠小車行駛的沙子路,路從山腳到山頂,筆直往上的,縣裡的老百姓常常戲稱這條路是“通天大道。”
每天這條路上的行人很少,但是這附近的老百姓每天都能看到馬縣長的車,無論寒暑,馬步平晚上都必定回家,除非是在外面出差!
馬步平山上的老房子是一幢小白樓,有一個小院子,院子裡不種花草,種的全是菜,院東還喂有雞,完全是農家小院風格。
朱森林透過簡陋的圍牆看到院裡的一切,他將手上拎著的兩瓶酒放在地上歇了一口氣,暗自搖搖頭。
“表舅就是太低調,太不懂得享受了!堂堂的縣長,天天住這種房子……”
對這幢小樓,朱森林輕車熟路,他自己推開院門,院子裡有老人在收拾蔬菜,他笑嘻嘻的湊上前,道:“舅公身子骨兒還是這麼硬朗啊!”
老人扭頭看向他,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道:“森林來了?又拎東西幹什麼?”
朱森林笑笑道:“這是給舅公您拎兩瓶酒,您年紀大了,稍微喝點酒活血脈,對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老人揮揮手,道:“進屋,進屋!你舅在屋裡呢!”
朱森林一聽馬步平在屋子,他縮了一下脖子,有些笑不出來了。
屋子裡面馬步平夫婦都在,朱森林叫了一聲舅媽,馬步平的夫人親自給他張羅茶水。
馬步平正在看報紙,他身材魁梧,頭髮濃密,坐在沙發上,腰桿筆直筆直!
知道馬步平底細的人都知道,他文化水平不高,特殊時期的時候出去當兵,回來後分配了工作。馬步平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都是他一步一個腳印,實實在在走上來的。
很多人說馬步平上位是他機會好,說那些話的人,都是不瞭解他的人,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馬步平做事向來一絲不苟,很有一股韌勁兒和倔勁兒,對他的這兩個性格,即使是他的政敵也是不得不佩服的。
“舅~”朱森林沖馬步平打招呼,他心中底氣不足。
最近平洞林業的事兒鬧得太大,作為平洞林業站長,說起來他責無旁貸。
如果僅僅要承擔責任,朱森林是敢作敢當的人,他斷然不至於畏首畏尾。
陳京那小子陰得很,不僅沒讓他承擔責任,反倒給他弄了個嘉獎,表彰他在查處平洞私砍亂伐木材過程中的突出表現。
林業局怎麼知道平洞有私藏木材?平洞地域廣闊,大山延綿不知有多遠,幾百方木材藏在山中,哪裡可能會露出形跡?如果沒有人指點,執法隊怎麼可能一去就全都抓現成的?
陳京是有意識的把朱森林塑造成這樣一個角色。
朱森林心中堵得慌,因為有些事他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今天他見馬步平,能不心虛?
“嗚~”朱森林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眉頭抬頭瞅朱森林。
朱森林雙腿併攏,有些惶恐的坐在朱森林的斜對面,這時馬步平的眼神才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