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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隻手放在夾克口袋裡，與其說是怕冷倒不如說是緊張所致。另一隻手裡攥著法院傳票。&ldo;我想你一般是在星期二和星期四上班。&rdo;
&ldo;對我來說星期幾並不重要。其他事我幹不了。&rdo;棒棒糖一定是櫻桃的，因為他的舌頭鮮紅。他覺察到了我的目光，馬上端起缸子，請我吃一根，我搖了搖頭。他只剩下櫻桃味的棒棒糖了。雖然這也是我的最愛，然而對我來說接受他的任何東西似乎都不太合適。
&ldo;烤麵包機出了什麼毛病?&rdo;
&ldo;加熱器和閉鎖元件出了問題。我正在修閉鎖元件。&rdo;
&ldo;你弄了很多烤麵包機嗎?&rdo;
&ldo;就那些，還有吹風機。如今烤麵包機壞了，人們首先想到的是扔掉它。家電很便宜，如果哪裡出了毛病，就去買一臺新的。大多數時候，問題其實很簡單，就像盤子裡的麵包屑，只不過人們不願費神去倒掉一樣。&rdo;
&ldo;什麼，就是下面正在滑動的東西嗎?&rdo;
&ldo;對，太太。在這臺烤麵包機裡，麵包碎屑落在基座上，造成了加熱器短路。麵包屑塞住了元件，所以我得把閉鎖裡面吹乾淨，然後在上面塗上潤滑油。等我把這些重新裝好，一切又運轉正常了。你怎麼這個時候找我?&rdo;
&ldo;噢，有點小事。&rdo;
看著他忙活了一會，我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倒掉盤子裡的麵包屑是什麼時候。我烤出來的麵包總是一邊烤焦了而另一面卻還是軟的，或許那就是原因所在了。
他對著我手裡的那張紙點了點頭。&ldo;那是給我的嗎?&rdo;
我把那張紙放在櫃檯上。&ldo;是的。他們已經安排好讓你去作證，這是傳票。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來接你，完了送你回來。他們定的是星期五，因為我告訴了他們你在這裡上班的作息時間。&rdo;
&ldo;想得真周到。&rdo;
&ldo;我也只能做到這步了。&rdo;
&ldo;沒問題。&rdo;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上。&ldo;請跟我透露一下。那是在監獄裡刺的文身嗎?&rdo;
他瞥了一眼那個地方，然後把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做成一張嘴，這張嘴張開著似乎在等待下一個問題，加上用墨水點在指節上的那雙永久的眼睛，確實給人一張小臉的幻覺。&ldo;這是提雅。&rdo;
&ldo;我聽說過，她很乖巧。&rdo;
他舉起那隻手貼近自己的臉。&ldo;你聽見了嗎?&rdo;他對提雅說。&ldo;她認為你很乖巧。想跟她聊聊嗎?&rdo;
他把手轉過來，提雅似乎在饒有興致地打量我。&ldo;好啊，&rdo;提雅說。那雙黑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的眼睛。她對麥爾文說：&ldo;我跟她說多少呢?&rdo;
&ldo;你決定吧。&rdo;
&ldo;我們在裡面待了二十年，&rdo;她說，&ldo;我們就是在那裡相遇的。&rdo;
麥爾文發出的假聲像真的似的，惟妙惟肖。我不由自主地對她提起問題來。&ldo;是在加利福尼亞嗎?&rdo;
她轉頭望了望他然後又回過頭來望著我。儘管提雅像一個沒有牙齒的乾癟老太婆，她還是設法裝出一副害羞的樣子。&ldo;我們真不想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麥爾文是個很好的人，他被提前釋放了。&rdo;提雅對他行了一個屈膝禮，並在他臉上吻了一下。對此，他報以一笑。
&ldo;他是因為什麼進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