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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覺予也暗暗鬆口氣。
可到喝餐前湯的時候又出錯了。
畢維斯叫停黎覺予,說:「右手邊的手帕看到了嗎?喝前擦兩次嘴,喝後再擦兩次。」
「…」黎覺予自認自己是吃苦耐勞型,此時都有些受不住了,說:「不如你把重點一起說了?」
「自然是可以的…喝完湯要洗手,然後將手放在大家都能看清的位置,譬如盤子的兩旁,胳膊肘夾緊貼近身體,以免姿勢影響到鄰座進餐。還有…」
「停停停!」
黎覺予優雅姿態hold不住了。
才過兩三道菜,她就累極地倒在座位上,說:「法蘭西禮儀太難了。」
「習慣就好。」畢維斯同樣是外國人,能如此熟悉沙龍禮儀,必然也是下過苦功的。
見黎覺予還是鬱鬱寡歡,他乾脆離開座位,站在對方身後,拖住黎覺予沉重的腦袋,說:「不要氣餒,再來一次,好不好?」
…
畢維斯說話吧,不是溫柔那掛,就總有點曖昧的感覺。
黎覺予歪著腦袋,斜斜打量這位燈下美人——畢維斯長得沒有林恩好看,但是很有氣質,灰色的眼睛在濃密睫毛底下只睜開一半,五官立體,皮色青白,彷彿隔著面板能摸到臉上的青綠色血管…
二十五歲的青年,完全退離少年感,渾身都是世俗打磨後的溫和。
「畢維斯…」黎覺予喃喃:「你有學習法蘭西禮儀的訣竅嗎?」
「訣竅?」畢維斯不知道黎覺予內心對他的打量。
他正在下意識的,自然而然地用手指揉搓黎覺予的腦袋,想讓對方放鬆、休息一會。可黎覺予卻感覺自己的捲髮都被打亂了,一縷縷和音樂家細長的手指纏繞在一起。
「學習的訣竅,就是談戀愛。」說完後,畢維斯又及時甩鍋:「這話是女作家柯萊特說的。」
話是這個道理,可放在當下情況,怎麼聽著那麼怪?
周邊燭光搖搖曳曳,時不時在兩人臉上留下橘色光,然後又立刻逃跑…就像愛情在撩撥什麼一樣。
黎覺予聽著窗外鐘聲,心神蕩漾,連帶說話都大膽不少:「我覺得你很不錯。」
和別的女人不同,黎覺予從來不問「你覺得我怎麼樣?」,因為她知道她是受人喜歡的,在一段關係中,只有她覺得對方怎麼樣的份。
畢維斯應該也這樣認為,沒有異議,而是紳士一鞠躬:「感謝我的家族賜予的好皮囊。」
「不不,我是說——你的音樂。」
這話倒是畢維斯沒想到的。
「你是說,出道曲?」他問。
在畢維斯印象中,黎覺予聽過的,應該只有他掛在牆上,刊登在報紙上的那一小段篇章。
「不是,上個月出的,標題為《海浪波濤》那本組曲集。」
…畢維斯沒想到,黎覺予會去專門找他近期的曲子來聽,而且還如此直率坦白出來。
一般人聽說他天賦消退後,都會表示同情,故意避而不談,也不願意去找過氣音樂家的最新作品:畢維斯早已看透群眾這種反應了。
現在卻有人直白說出來,還說覺得他最近的,不受歡迎的音樂很不錯?
他有些不可置信,語氣變得有些撒嬌式地說:「那本曲譜不受批評家歡迎,評價很差。」
「正常,誰能教以音樂為生的音樂家如何寫音樂?」
…
然後,畢維斯笑了。
他將頭埋在黎覺予頭髮裡,熱氣都噴到頭皮上。
雖然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彼此面容,但黎覺予能很明顯感受——她撬開畢維斯的心扉了。不過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們同樣身處異國,同樣在追逐著音樂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