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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陳少華的分配落妥,他終於去了市文化館上班。
十月一日,我家那棟房子也上了梁。那天熱熱鬧鬧地做了一場酒。
晚上把禮金一算,正好付包工頭的工錢。
也就是說室內裝飾,添置傢俱,就沒錢了。
我娘貪大求洋,從140平米,擴建成200平米,從二層擴建成三層,遠遠超出預算。
把毛坯房建好,外牆瓷磚貼好,裡面粉白。連鋪地板的錢都沒有了。
新屋都建起了,總要把地磚貼上,買一組客氣一點的沙發,弄幾張席夢思床,添置一點傢俱吧。
但是,家裡實在是一分一厘都貼進去了。
按我爹的說法,手中沒有一分錢了。
錢啊,錢。成了我家的攔路虎。只是建了一個空殼。
我也不可能在家待著,說自己去想辦法,第二天就回了市裡。
回到市裡就是全市安全生產大檢查。我跟著蕭市長几乎天天下鄉。
結果,到了下個星期三,我爹就跑到我那兒來了。
那天晚上,他跟我詳細算了一筆賬,算到最後,他有點恨我娘。
說她就喜歡把攤子鋪得老大,現在沒錢了,她可不管。只說房子都建好了,不買傢俱說得過去。不鋪地板羞殺人。
她叫我爹趕快來市裡,要我找人借錢。不行就向銀行貸款。當個市長的秘書,就貸不到款,她說就不相信。
我爹說完這些,向我抱怨:
“當時家裡窮,別人介紹你娘,好多人都勸我不要找她。說你娘個性強,只能依自己的。但依我當時那個條件,沒有選擇的餘地。
結了婚,才覺得你娘確實太強勢了。曉東啊,你以後找物件,一定要找個脾氣好,尊重男人的女子啊。”
我也不好評論他們誰對誰錯。便勸慰我爹:
“這件事,我去想辦法。你明天就回去,我儘快借幾萬塊錢回來。”
次日,我爹走了,我就靜下來思考:
師父有錢,但不能再去借了。剩下的人,最合適的就只有旭哥。再不行,就只好向銀行借。
星期三晚上,我打了一個電話給旭哥,說我要到他那邊去坐坐。
旭哥說:“你晚上七點半來吧,我現在還在鄉里。”
吃了晚飯,什麼都不想幹。我想,這天下太不平等了,有些人就從不缺錢,比如高小亮,他最近就一輛桑塔納,開著到處兜風。
比如聞博亮,他也買了輛桑塔納,上次還開著車,送我回了一趟家。
只有像我們這種窮苦人家,就天天為錢發愁。
我唱高調,說三年不結婚,只有我自己知道——實在是沒有經濟啊。
沒有經濟的人,內心是自卑的。說不自卑,完全是騙人。
比如,我完全可以找陳姐的外甥女。以她家的富裕,可以彌補我家的貧困。但只是見過一面,看著那女孩太強勢,我馬上就放棄了。
有一句話,錢能解決99的問題,你以為是騙人的,仔細想想,卻是一句真話。
偏偏,窮人缺的就是錢。
沒錢,在機關工作還不能亂來,一旦亂來,犯了錯誤,那就無人幫你。
我慶幸,除了師父外,我還遇到了天下第一好人旭哥。
他有錢。
借錢的最高境界是——不傷臉面,不低三下四,卻借到了錢。
旭哥就是這種借主。
六點就吃過晚餐,時間一分一秒過得特別漫長,好不容易才捱到晚上七點。
我沒騎車,步行過去,正好可以散散心。
我走在靠山大道上,走得很慢,走到靠山大道左轉處,我抄一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