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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清向來乍喜乍怒,他轉瞬有了主意,他不要和白衡分開,白衡要是被人抓走,他就和白衡一塊兒去蹲大牢算了。
白衡並不知道沈晏清正在心情跌宕起伏的琢磨自己要怎麼舒坦的蹲大牢,他像是直到容適擋到了他的面前,這才發現房間裡多了這麼幾個人似的,將眉一揚,目光流轉地在容適身上掃過:“你要攔我?”
容適心想,你誰啊,誰要攔你。衝白衡揚手一指:“沒你說話的份,你走吧。”
白衡沒走,他轉身衝沈晏清攤手,笑道:“你瞧瞧,到底沒禮貌的是誰?”
這傢伙陰陽怪氣的功夫與日俱增,可謂是無師自通,既和沈晏清調笑,又在暗地裡罵了一句容適。
沈晏清沒好話能回,說來說去都要落入下乘,便幹瞪了白衡一眼。這一眼既有惱怒的羞憤,也有柔情萬種的綿綿情意。
先前兩人獨在一屋,容適瞧不出兩人關係非同小可。
兩人親暱的行為舉止,也無法使容適察覺不對勁的地方。
可偏偏是沈晏清的這一眼,好似當頭一棒,叫容適突然醒悟,這兩名同性男子竟是一對愛侶。
海族從來野蠻無度,殺人搶掠不叫惡,而是本性。
更何況白衡和沈晏清不過二人而已,又千里迢迢的在這無根無基的重海城,感情能培養,時間長了總能忘記一些事情。乾脆就殺了白衡搶了沈晏清回去再說。
一輪想通,容適不聲不響地突然便抽刀衝白衡的腦袋上砍去。
他這一刀說時遲那時快,金光一閃,鐺地一聲撞上了什麼堅硬的利刃,他心知白衡功夫不弱,須臾間眼都不眨地接連出招數下,噹噹噹連綿數下地刀劍相交的聲音似玉珠落盤、撥琴之聲,悅耳至極,宛若仙樂。
失了先手的便利,容適打了退堂鼓。
稍一交鋒,他明白自己不是白衡的對手,重海城乃是他的地盤,要想圖謀,徐徐便可,不必急於一時,更何況要真在沈晏清的面前殺了白衡,沈晏清要怎樣想他呢。
稍一停頓,容適這才看清,原來白衡手上並無劍,他一驚,想要收刀不敵,可白衡仍在屈指彈弄他的刀——越來越快,且到了眼花繚亂的地步,他尚未出刀劈到,白衡已先招相迎,逼他越纏越緊。稍有不慎,容適自己手裡的刀已將要在這場慌忙亂鬥中將要一刀向自己斬去,他驚慌之下大吼一聲,一步後退,與白衡拉開距離。手裡的刀錯手擲出,在空中打了個轉,被白衡點住刀身,垂手接住。
容適一語道破:“佩服佩服,閣下這手撥玉劍法當真是出神入化。”
撥玉劍法乃是崑崙劍宗一門極高深的功法,名雖為劍法,但其實是一門以指御劍意的指法。這門撥玉劍法為的不是對敵殺人,訣竅只一個字“雅”,講究的不是苦練,而是肆意揮灑的天資。
即使在崑崙劍宗內,實際會這門劍法的也是屈指可數,其中翹楚便是他們崑崙劍宗的劍尊凌霄。
他心有納悶,聽說崑崙劍宗青黃不接,沒聽過有什麼年輕的人物。思來想去,只對上了一個名字,試探道:“想必閣下就是崑崙劍宗的端英真人了罷。”
白衡並不作答,只信手將接過的刀丟回容適手中。他這番做派,更叫容適認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崑崙劍宗的端英真人。
除了端英真人,崑崙劍宗還有別的能拿得出手的青年才俊嗎?沒有了,容適只聽過這一個名字。
容適轉念再想,那麼這個跟著端英,和他待在一塊兒的年輕男人又是誰呢?
他原先以為這兩人是中域無依無靠的散修,貧窮且沒什麼本事,這才不得不憋屈的待在這艘小小的海船裡。
可倘若面前的這個人真是崑崙劍宗的端英真人,這兩人千里迢迢的來到重海城,又刻意隱藏身份潛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