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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換了身雲紋暗織的玄色流錦常服,玉冠高束,冷冽疏離。
楚流螢聞言怔了一瞬,又聽他補充道:「這京中,恐有一場巨變。」
男人可以放軟了語氣,帶著居高臨下不容分說的意味:「你且乖乖待在王府,不許亂跑。」
「長凜哥哥!」
見他留下幾句不明就裡的話便轉身欲走,楚流螢牽住他的衣角,小聲道:「哥哥,我想同你一起,我……」
「不許胡鬧。」
傅長凜拂開她微微用力的手,漠然吩咐道:「陸十,送郡主回府。」
陸十應聲現身,冷著一張臉規規矩矩沖楚流螢抱拳道:「郡主,請。」
楚流螢被陸十隔開,匆匆回眸時餘光忽然瞥見桌角那封半敞的請帖。
太常寺卿季原,攜女季月荷,邀傅相往南亭別苑赴宴。
她終於意識到,傅長凜要赴的,是一場鴻門宴。
那晚裹挾贓物的刺客大約已被傅長凜刻意放走,屁滾尿流地回稟了季原。
否則依他們原定的計劃,怕早已有人拍案而起,檢舉臨王府通敵叛國之罪。
季原此番宴請傅長凜,大約為的便是刺探虛實,摸清傅長凜手裡究竟握著多少實證。
只是他為何要攜季月荷同往,又將地方定在南亭別苑。
那裡分明是……
楚流螢掃過白鷹心虛躲閃的神情,才恍然明白,這不是鴻門宴,而是相親宴。
傅丞相一貫生殺予奪雷霆手段。
那晚人贓並獲,大可一紙奏章呈報皇帝,交御史臺查辦。
他隻字未留便放走刺客,在季原眼中,或許是結盟的訊號。
是以季原以嫡女為籌碼,向傅長凜丟擲了橄欖枝。
楚流螢想通了其中關竅,連帶著滿腔的赤誠與熱烈都驟然冷卻下來。
她動了動唇,失魂落魄地問:「長凜哥哥,可以不去麼?南亭別苑,乃是世家貴族男女相看之所啊。」
傅長凜聞言似乎略顯遲疑。
楚流螢強壓下喉中乾澀:「你要赴這樣的宴,我不開心。要拿季家通敵的實證,分明有千萬種法子……」
傅長凜卻當即敏銳地抓住了重點:「季家通敵,你從何而知?」
那雙秋月清泓一樣的黑眸黯淡下去,楚流螢輕抿著唇,不肯言說。
下頜忽然被一隻骨節分明力道極大的手鉗住,以不容抗拒的力道迫使她抬起頭。
楚流螢看到男人冷冽慍怒的神色,低沉而攝人的音色聲聲砸在她心頭:「糯糯,我不是說過,不許你查麼。」
他手勁極大,鉗得楚流螢下頜生疼。
那雙瀲灩清妙的眼睛如秋池般蓄滿水光,滾落的淚珠砸在傅長凜的那隻清瘦修長的手上。
帶著滾燙灼人的餘溫。
傅長凜倏地縮回了手。
他將那隻被淚珠打濕的手背在身後,薄情而冷冽地笑道:「郡主不肯說,便少來管我的事。」
殿中的炭火已孤獨地燃過太久,未添新炭,廣殿內暖融的熱度不知何時漸冷了下去。
小郡主像只被遺棄的幼崽一樣,憂鬱落寞地頓在原地,深深望了眼他暗傷所在的肩胛。
第9章 倦怠 她乖巧,嬌矜,為他而活。
楚流螢感到前所未有的倦怠與無力,她忽然覺得自己竟漸有些看不透他了。
分明她與傅長凜青梅竹馬,分明少時情深似海。
而今,他垂眸溫聲喚一句糯糯,都似披著一張深情的假面。
楚流螢記不得究竟是從何時起,傅長凜那身溫柔卻彆扭的性格,竟蛻成了這樣尖銳傷人的輕蔑與傲慢。
小郡主一生只愛過這麼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