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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盈默唸著那個沈字,再看面前男子,思慮一瞬後應了下。
二人來到茶樓一雅間,推門而入,就見窗前立著名青衣男子,聽到他們聲音那人也轉回了身。
對方三十幾許的年紀,面容清俊,沉穩端方,見到扶盈便對著她微微一笑。
“姑丈”
認出面前人,扶盈又驚又喜,回過神後忙上前拜禮。
沈復親自扶起她,“一家人不需多禮。”
方才的年輕男子自稱姓沈,又與自家淵源甚深,扶盈便猜到幾分,“果真是姑丈。”
在異鄉見到親人,扶盈意外又欣喜。
沈復招呼他們落座,又關切的詢問扶盈如今可好,得知她日子還算好過這才放心。
去年他去南臨探望舅兄時見過扶盈一面,那時的她還是家中的千金,而今再見卻已……
“我瞭解二舅兄,他絕不可能說出那些膚淺惹禍之言,當中一定另有隱情。”
斂下心頭悵然,沈復慈愛地看著晚輩,“趙家變故讓人唏噓,又聽說了你們姐妹被押解上京處置。”
趙氏姐妹入京那日他亦在人群裡,這些姑娘是她妻子的侄女,他憐惜她們,更有責任照顧她們。
“聽聞你們被指給幾位親王,我一直讓人暗中關注,尋機會同你們見面,終於等到今日你獨身出門。”
“謝姑丈記掛。”
扶盈聽雙親說過,姑丈出身書香門第,與姑母成婚後二人夫妻恩愛,姑母的死對他打擊很大,自那後不願再為皇家效力,辭去官職,轉而從商。
深愛妻子的他未再續娶納妾,十二年過去了,至今孑然一身,無兒無女。
趙清禾雖去世多年,但沈復一直同幾位舅兄來往親密,仍似一家人,他生意遍佈多地,而今也是一方富商。
“這是我侄兒,名今安。”
沈復向扶盈介紹身側的年輕男子,“我兄嫂都不在了,侄兒這些年在我膝下,我們相依為命,是叔侄也如同父子。”
沈今安站起身,重新朝扶盈見禮,扶盈亦起身還禮,兩個年輕人對視間,皆有那麼一瞬的尷尬和微妙。
扶盈知道,這便是母親曾經提過的那位公子,差點成為她未婚夫的男子。
沈復和扶盈說著家事,沈今安在一旁靜靜聆聽,他目光幾次落在扶盈身上,又默默垂下眸子。
“牽羊禮?”沈復冷哼,“竟要用這等法子在眾目睽睽下羞辱幾個弱女子。”
不顧倫理奪人妻,不念父子之情逼宮奪位,如此心性,果真是那人做派。
探出姑丈對景隆帝的怨恨,扶盈試探著詢問,“姑丈,有件事恕扶盈直言相問。”
“你說。”
“我聽說幾年前景隆帝狩獵時遇到刺客,險些被傷,時至今日朝廷也未查到刺客底細。”扶盈看著姑丈,“那刺客……可與姑丈有關?”
沈復聞言但笑不語,他沒有直接回答,但這樣子扶盈也心明,此刻看男子的目光欽佩又驚歎。
那是皇家狩獵場,姑丈不在朝堂還能部署這一切,能做到這步很是了不起,可見姑丈心思才能。
“可惜啊,讓他躲過了。”沈復嘆了聲,“太子替他受了那一箭。”
想到太子薨世,沈復感慨中夾雜著絲愧疚,“說來太子倒是與景隆帝不同,他天資聰穎,仁善豁達,原不該如此。”
“若非太子救他,今日這國喪便是景隆帝。”
多年部署沒有手刃仇人,沈復甚是遺憾。
扶盈眼裡閃著晶亮又堅定的光芒,“姑丈莫灰心,現在又多了我們姐妹,我們不才,但也算在皇家內部,總能做些什麼。”
為家族洗冤大業面前,扶盈也顧不上自己臉面,直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