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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的爆炸案,很快引來了聖京眾多勢力的關注。
皇帝聞言後大發雷霆,又把陸綱罵得狗血淋頭,勒令天羅衛在明天日出前緝查出案犯,否則陸綱就提頭來見!
陸綱的心徹底涼了。
接二連三的連環案,徹底激怒了這頭老邁的雄獅。
現在皇帝也沒心思再搞勳貴了,他只想揪出幕後元兇,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陸綱如履薄冰的離開皇宮後,一刻都不敢停留,直奔天羅衛,然而他也不知道該從何查起。
就在這時,項飛給他捎來一個“好訊息”。
丁倫逃了!
丁倫離開天羅衛後,連家都沒回,就消失在了半路上。
這意味著什麼,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陸綱又驚又怒又興奮,召集所有的天羅衛,全城通緝捉拿丁倫!
聖京府,巡京衛以及其他駐京官兵也收到了通緝令,一時間,聖京內城外城雞飛狗跳、亂成一鍋。
餘閒也沒閒著。
他回府後,將這件事以及自己的分析告知了今日休沐的威遠侯。
關於電解水的事情,他揭了過去,只說項飛發現了丁倫的嫌疑,然後丁倫畏罪潛逃坐實了罪責。
威遠侯凝眉消化了這段講述,又沉思了一會,道:“當年,渝王和裴無常是走得很近,我聽聞,裴無常時常會在聖上面前誇讚渝王,似乎想鼓動聖上改立儲君……後來裴無常案發事敗,聖上醒過味後,這才決意把渝王趕去了渝州封地。”
“那就對了,這個潛藏在聖京陰影裡的團體,就是以渝王、裴無常為首,他們把孫鶴年等朝廷大員拉下水,應該是抱著以此脅迫官員們推渝王上位的心思。”餘閒對這個藏在濃霧中的案件,已然看得十分透徹。
威遠侯長吐了一口氣,饒是以他的心力,也要一番工夫才能消化這起謀劃深遠的驚天大案。
看樣子,渝王和裴無常是見孫鶴年集團被連根拔起,見事不可為,就想做垂死一搏了!
殺了周福和孫鶴年,掩蓋罪行。
去謀害杜隆,是要掃清絆腳石。
甚至,教坊司案,也極有可能是他們在背後搗鬼,聯合姜國餘孽們,意圖推動皇帝和文官集團對勳貴集團的打壓,造成朝廷動盪,他們再伺機起事、謀朝篡位!
想一想,那天若是餘閒真的被冤枉入罪,威遠侯府再被逼到懸崖上,這時渝王和裴無常拋來橄欖枝,再蠱惑其他勳貴們造反自保,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反抗朝廷,那江山社稷或許真就不好說了……
“爹,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餘閒建議道。
他只是想謹慎的活著,但不代表又慫又苟。
事已至此,渝王和裴無常快要圖窮匕見了。
下一次的刀子,很有可能會落在威遠侯的脖子上!
畢竟,威遠侯相當於是當今大景的武力擔當之一。
而且……
“這夥人,想必已經對兒子恨之入骨了。”餘閒道出了最緊要的關節。
威遠侯一皺眉頭,臉色陰沉。
相比忠君愛國,他更牽掛家人的安危。
在書房裡來回踱步了一會後,他決斷道:“你留在家裡,我出去走走。”
不在其位,威遠侯不好公開介入此案的調查,但他願以任何手段保護家人。
“爹,兒子總不能一直當籠中鳥,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趁著現在丁倫案發,那些人勢必在計劃暴露前抓緊下手,這時不把他們引出來就晚了。”餘閒否決了這個提議。
“那你想怎樣?”
“我想做誘餌。”
“不行!”威遠侯也一口否決。
他當然清楚餘閒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