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星野的五月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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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自己會錯過乘機,會有人來提醒她們要登機了,然後帶她們去到座位。服務人員說話時視線必低於她,面帶微笑,噓寒問暖,在這三個小時多一點的飛行時長裡收到的關心和尊重,比她在過去一年裡收到的關心尊重都多得多。
一路上許星野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池斯一是怎麼做到在享受過這麼多所謂“特權”以後,仍舊可以保持自己呢?仍舊可以把分寸拿捏得如此之好,仍舊沒有變成一個自以為是的“暴君”。
她直接問了池斯一,只要是與她們之間的感情無關的困惑,她都能輕易問出口。
池斯一說,他們都是在工作,她尊重他們的專業性,她自己也在工作,也希望自己在工作中的專業性得到別人的尊重。
所以接受這樣的服務時她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也不會覺得他們說話比自己低半格,就真的在人格上也低半格。
落地後,她們在休息室喝了一小杯香檳。然後池斯一就飛走了。許星野從休息室出門以後,在充滿汗臭味的晚高峰地鐵裡站了一個小時以後,回到了學校。
在那之後,她們都迎來了特別繁忙的一週。
她是在忙著做兩個ppt,畢業論文答辯的ppt和花市店重新規劃的ppt。
秦蕾蕾不在山北,但花市店恢復堂食這件事情並不能因此耽誤。臨近畢業,聽得最多的就是學生思維和職場思維的轉換,所有人都在說,要完成這個切換才算是正式進入了社會。
而這個思維轉換的核心是積極主動,具體到當下,就是秦蕾蕾不在山北,沒有人告訴她第一步要做什麼,第二步又要做什麼,她也應該積極主動地把事情做好。
有了驅動力,許星野也並不缺乏標準,她不想因為急迫就草率。於是白天去咖啡店上班,跟向婉晚學做咖啡,店裡不忙的時候她就出門去逛山北的咖啡店,精品的,獨立的,連鎖的。然後晚上去圖書館做桌面調研,寫經營規劃ppt。
她跟池斯一幾乎湊不到任何時間做即時溝通。
許星野醒來就會給池斯一發早安,睡前會發晚安。她並不知道早安和晚安對應的是池斯一的月光還是太陽,她不知道池斯一在哪個時區,在飛機上,還是在酒店裡。
她只知道池斯一在地球上,也在她的心裡。
雖然她的心又因為分離碎了一小顆。
但她已經把心砸碎了不是嗎。
她走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又想到了池斯一站在樓下,穿著解了三顆釦子的襯衣,在樓下等她的那個夜晚。
許星野整個大學都沒有期待過什麼校園戀情,那些在別人看來轟轟烈烈的擺著蠟燭當眾表白之類的事情,在許星野看來無異於道德綁架。
嫌棄不代表不需要,正是因為缺乏這樣的道德綁架,她有些分不清她跟池斯一之間這樣的關係,到底算不算“戀情”。但凡是“戀情”,總要有一個進入戀情的準話,比方說,“做我女朋友吧”,“我們在一起吧”之類的準話,標誌著親密關係的往前推進。
但她們之間唯一的準話,是她們的第一個滾燙的夜晚,她對池斯一說,“你可以對我的身體做任何事情”,然後在池斯一來宿舍樓下找她的那個夜晚,她問池斯一說,她能不能吻她,池斯一說了同樣的話給她聽。
這就是她們之間的“準話”。沒有時效的標籤,似乎只有在說的當下有效,也似乎永遠可以,沒有什麼best before。
許星野的腳步很輕,她往樓上爬的時候,有些遲鈍的感應燈總是不亮。但她不想跺腳踩醒偷懶的感應燈,於是藉著照進窗子的路燈的光,慢慢吞吞踮著腳爬樓。
她撞上了一個坐在樓梯上的孤獨身影,透過身上的JK,許星野才認出來,這是在四月一直對她死纏爛打的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