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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欸,這事難說,可還記得傳聞中霍遠的遺囑?說不準從方家老爺主事起就有了這勾當。」
「有理有理,那霍遠稱他們買山開道,壟斷……」
說到興頭上,母子倆竟連一旁站著個霍家霸王的事都忘來,無處不扯上句,最後還是門內一個衙差叫他們聲:「娘,四哥!」
此人正是馬四那位在衙門裡當差的妹夫,經他眼神提醒,兩人這才及時打住,默契收回話,齊聲問起令約:「姑娘怎麼看?」
令約:「……」這讓她怎麼說?
「依我看,方琦待會兒就該吃板子。」說話的不是令約,而是霍家某無賴,眾人聽聲俱看去他那兒。
霍濤兜著懷中小兒,似笑非笑挑著眉:「鄙人近日酷愛學習,大賾律令裡凡與經商有關,都瞻閱熟讀,方琦此番偷稅漏稅,又是收買稅官謊報長短、又是與人訂『大小書契』,若不是狗膽包天決做不出這事,按大賾律令,少說處以十倍罰金。」
眾人面面相覷,滿臉寫著不信——不信這是從霍濤口裡出來的話。
霍濤渾不在意,接著話道:「倘他敢在茶鹽生意上匿稅,想必是要上繳去半數家產,去牢裡蹲上一年半載……不過我猜方琦此人還沒這膽量。」
「那、那吃板子是?」人群裡有人與他搭話,藏在傘下不知是誰。
「橫豎逃不過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豈不是能將人打死?」
「都說禍害遺千年,此人虛偽之至,豈會比我先去?」
「……」那、那還是您先「去」比較有道理。
沒人吱聲,但霍濤像是聽到他們心底的聲音,嘲諷道:「在諸位眼中,我霍某人是徹頭徹尾的歹人,光明正大為非作歹哪比得過虛偽之徒背後耍陰招高尚?畢竟虛偽之徒會以匿稅得來的綢緞低價售與你們,以此算計對家綢緞鋪,而我霍濤只能為了對付虛偽之徒請諸位去閒雲居白吃白喝,哪能比人家活得久?可是此理?」
話落,不少人垂下頭,看似汗顏。
令約則再一次驚訝……驚訝霍濤如此能說會道,那他為何總被兄弟說得啞口無言?
「啪——」
一陣清脆聲響突然傳出,只見霍濤面色驟然陰沉,拉開覆在臉上的小手,冷聲道:「賠禮。」
「咿呀咿呀。」他懷裡的小糰子揮揮小手,再朝他臉上招呼一巴掌。
旁觀眾人瑟瑟發抖,生怕他發怒將孩子摔到地上,又或是直接拿他們撒氣。
小孩子打了霍濤兩下,立馬蹭去他胸口叫上聲:「祖母!」
霍濤看似習以為常,並不驚訝,只駕輕就熟地糾正道:「叫爹。」
「娘。」
「叫爹。」
「娘!」
「叫爹。」
「娘!!」
兩人忽玩起「你讓我叫爹我偏要叫娘」的迷惑遊戲,眾人見場面並非他們所想那般暴怒扔孩子,鬆了口氣。
或許這就是慈祥的父親罷?
正想著,便見慈祥的父親冷著臉將懷中小兒塞到霍洋懷裡,小孩兒也不哭,乖巧換了個懷抱,而後抱著霍洋叫道:「伯父!」
霍濤面色更黑:「……」
霍洋:「……」求求你也叫我娘罷。
令約:「……」這小孩有點意思。
出了這麼一茬事,氣氛忽也冷下,衙門外恢復此前窸窸窣窣小聲議論的場面,不知過了多長時候,只知雨慢慢停下。
鄭婆子等得倦了,打了個哈欠:「怎的還沒個結果?」
「娘不急,估計快——有人出來!」
後半句一出,鄭婆子瞬間清醒,底下看不見公堂庭院的人也急起來:「快說說快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