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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雲揚宛如老太太般絮絮叨叨個不停,故而不曾留意到霍沉在聽聞他話後瞬時變差的臉色。
他的手,的確是失手砸在牆上撞紅的。
那日霍遠將他招去閒雲居,人卻不見蹤影,等了兩盞茶功夫才來個小廝傳話,請他往忘塵閣去,他當即沉了臉,本想一走了之,卻敵不過小廝百般央告,唯有移步傳說中的煙花之地。
去時他姑且能忍,好共歹卜兒下了話,只讓那些姑娘離他遠些,可等到與霍遠同席時,一個個教酒氣燻得醉了,都肆無忌憚起來,若非他驚險避開,早不知多少個撲來他身上了。
他看霍遠醉鬧怒罵時都不曾皺眉,那會兒卻讓一群姑娘兜兜搭搭鬧得狼狽,避酒避到牆角便罷,竟還一手甩到牆上砸響了骨頭。
這等難堪事,他怎會說給付雲揚,只回想起來就足夠氣悶,以故付雲揚後面說的話他一字也沒聽進。
進城後,城門處等了好一會兒的雲飛指著西面一條小路道:「三哥,走近道罷。」
這條小道當初領他們去竹塢的人曾提起過,說是溪東路窄,車馬行不通。
今日除了阿蒙駕車載秋娘外,餘下的都騎著馬兒,倒不妨走走小路,霍沉遂點點頭,按轡轉向。
「欸,急著回去做甚,陪我到慄香園歇會子。」付雲揚不滿,然而回應他的是雲飛興致勃勃的揮別聲。
罷,罷,晚些時候他再找去便是。
有人顧影自憐、興致缺缺地往慄香園去,也有人慢慢悠悠行至溪邊。
溪水比冬日裡足了些,叮泠泠響,雲飛走在霍沉前面,看見蜻蜓湖時高興回頭:「三哥,等開了春我們叫二哥來這處釣魚如何?」
霍沉漫不經心地應下,眼眸微眯,看向前方的竹橋。
原是這條路,那時在橋上見到她也是從這裡回罷?
「三哥,你說院裡的梅花兒開了沒。」
提起梅花,霍沉收轉迴心思,道:「想是開了。」
「開了春可是又該種花兒了?」雲飛喋喋不休。
「……」霍沉又嫌棄起這兄弟倆,乾脆教他閉了嘴。
雲飛默然,一路忍到能看見屋舍的地方,再憋不住,問道:「三哥,我如今聲音果真難聽得很?」
霍沉:「嗯。」
「嗐。」小少年長嘆聲,瞬時丟了先前的精氣神。
「嘆甚麼?」某人刀子嘴豆腐心,不忍見他蔫頭耷腦,「男子漢大丈夫,總要變聲的。」
談話間,兩人也行至籬笆一側,見到院中幾株梅樹時,二人齊齊一怔。梅花的確開了些,但比之梅樹上的燈籠就顯得不哪般重要了。
雲飛愣過後一改先前垂頭喪氣的模樣,喜出望外地下了馬,跑進院中摘燈籠。
「我就說賀姐姐不會只給你的,這兒還有三盞不是!」
霍沉聞言繃了繃唇,耳廓悄促促攀上幾分可疑的紅。
到底難堪,他竟以為那盞燈籠是獨獨送給他的,結果在這裡等著……再想到來時收行李巴巴兒塞進馬車的燈籠,又一陣牙疼。
怪事,既不是特地編與他,為何只捎一隻?
「三哥,這幾盞寫著大吉大利、萬事勝意、平安喜樂。」雲飛立在緗梅下的石桌旁,提著幾隻燈籠沖籬笆外的霍沉笑,眼一睞,竟見令約繞到迴廊後,當即抬高聲叫人,「賀姐姐!」
怨念頗深的霍公子倏然抬頭。
少女扶欄站在廊下,隔著條小徑看去,比近看時還要瘦削,於是乎,那點因惱羞成怒生出的怨氣奇異散開去。
他作何與她置氣,她送來燈籠自然也是一片好意。
「唉呀,遭了。」雲飛猛的聽見自己的公鴨嗓,懊惱地抿緊嘴巴,小聲與霍沉道,「我先回屋,你與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