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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車輛趕到,伴隨著親人絕望的痛哭,蓋著白布的擔架被抬下推入館中。
夢筠看著那位哭得站立不穩的白髮老人,忽然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上空氣。
她匆匆點開手機,撥通了江醫生的電話。
半個小時後,醫院門外
江宿印匆匆趕到時,夢筠正孤零零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袋餅乾,有一搭沒一搭地吃著。
看見江宿印後,夢筠怔了怔,眨眨眼:「江醫生你真來啦?」她不想回家面對沈域清,怕想到明月柔和一中的事情,讓本就壓抑的心情雪上加霜。
她也不知道應當跟誰說這些破事,才試探問了問江宿印。
這麼看江宿印醫生真是個大好人啊,怪不得收費那麼貴!
她眼神敬佩,認真說道:「等我病好了,我一定要給江醫生送錦旗,送大面的!」
夢筠說著從包裡掏了掏,居然又掏出一包餅乾。她伸手遞給面前的江宿印,問道:「江醫生你要嗎,吃點夜宵吧?」
江宿印:「……謝謝,不用。」
江宿印此時棕色的髮絲凌亂,身上的西服仍有褶皺,明顯一副還未睡醒便被叫醒的模樣。
他剛躺上床,便接到夢筠的訊息,問能不能現在治療。
現在幾近深夜,江宿印晚上一般不會接收患者訊息電話。但夢筠和他關係有點不同,對方是他第一名患者,在江宿印還未成為一名專業的心理諮詢師前,兩人的關係比起病患更像朋友。
江宿印沒接餅乾,揉揉眉心往辦公桌方向走去,問道:「有事說事,大半夜不睡覺來諮詢室做什麼?」
夢筠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老實說道:「我今晚去看我媽了。」
江宿印聯想到夢筠的背景,神情微斂,走至桌前桌下,神情間再沒有剛才的睏倦。
夢筠蜷縮在沙發上,仰頭看天上的夜空:「我爸跳樓的時候我才十六歲。他是法人代表,不跳不行,太多錢了,追債的人成天堵在我家,不還錢不讓我們出門,我沒辦法上學生活。」
「我爸就跳樓了。」
夢筠記得父親生前十分鎮定冷靜,甚至還在安慰她,承諾會解決一切事情讓她和媽媽不必再為債務膽戰心驚。
直到對方爬上公司大廈,夢筠看見胖乎乎的父親顫抖的腿,蒼白的臉,才明白對方其實也很害怕。
但是伴隨一躍而下,一切情緒都終止在血泊中。
夢筠父親一死,高到令人心生畏懼的股份債務也隨著他的去世中止,只剩下小部分私人債務。
夢筠幾乎是一夜之間成長。為了不讓母親操心擔憂,她接受沈域清的幫助轉回一中,拼命學習考試,為了未來而努力。
可能是因為看見了她的改變和成長,母親也漸漸振作起來,尋求新工作謀生。
那時候,夢筠是真的以為生活好起來了。
幾個月後她生日,那天媽媽還給她買了小蛋糕,托腮說想她爸爸了。
夢筠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當然也會想離去的父親。
她坐在桌子另一端,和母親一同思念父親。她們甚至幻想日後自己考上好學校,努力賺錢給爸爸買最好的墓地。
這之後的故事江宿印已經知道了。他不忍心再聽,卻不能阻止夢筠宣洩。
「那一天好開心,是半年陰霾生活中幾乎最開心的一天了。」
等夢筠開開心心上學再到回家,得到的便是她媽媽跳樓的訊息。對方從她父親生前的公司大廈,最高的那棟樓上縱身而下。
她的遺言是將她和丈夫葬在一起,絲毫未提自己尚未成年的女兒。就好像她根本不在乎對方在短時間內接連失去雙親,遭遇家庭巨變後的心情。
夢筠坐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