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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懷幽道:「我們當初見過雲無覓身邊的那隻大妖,若是我說,他的原形是建木呢?我們可以把這個訊息放出去。」
血滴擰了下眉,問道:「你如何認出來的?」
天下間沒有人見過建木。
「我只是猜測,當初那位大妖為了破陣,曾經向常笑果樹輸送靈氣,促使那棵樹迅速長大。枝葉覆蓋之下,靈氣甚至濃鬱到自成結界,天底下能做到這一點的妖類並不多,我只是說出了對我們最有利的一個猜測。這個訊息是不是真的,並不是那麼重要,不是嗎?」
「我知道了。」血滴重新坐起身來,「只是……」只是龍有逆鱗,觸之即死,若是將這個訊息放出去,或許確實能在道修之中埋下一顆爭鬥的種子,但血滴難以猜測雲無覓會做出什麼。
「只是什麼?」明懷幽看向血滴,問道。
「不,沒什麼。」血滴搖了搖頭,沒有說出自己的擔憂。自古道魔不兩立,他們跟雲無覓之間,早就是不死不休了,但是她想起當初雲無覓和明懷幽的那一戰,心臟還是情不自禁一跳。
若是天梯沒有崩毀,以雲無覓的修為,應該早就飛升了才對。
地仙境之間,亦是有高下之分的。
明懷幽坐在原地,看著血滴重新走出了大殿。她的背影被門口的陽光拉長成剪影,某種令人不快的直覺降臨在了明懷幽身上,讓他感覺血滴像是要被明亮的火焰熔化一般。他在血滴身後重新化成了人形,陰鬱而美貌的青年站在原地,看著女子的背影漸漸消失,最終,也沒有追上去。
如果這一世他已經註定得不到她,為什麼不等待血滴的下一世呢?
這種挑撥離間的事,還輪不到血滴親自去做。她喚來了張婉兒,吩咐過後,便離開了。
張婉兒恭敬應諾,在血滴走後,才抬起頭來。她已經許久沒有聽見過那隻魔的聲音了,也或許,是自己已經變成了那隻魔也說不定。
她確實得到了一具健康的身體,和足以令人恐懼的力量,但是沒有人知道她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也沒有人在意。包括她自己,也不在意。她好像忘記了許多事,連母親的面貌都已經模糊了,明明當初在家時,是她的母親最為疼愛她。
張婉兒領命之後,就奔赴了前線。現在的時日已經不足夠讓魔域這邊緩慢佈局了,那麼,當然是在兩軍對壘的陣前,宣佈這個訊息,最為有效。
在斬殺那些魔將之後,雲無覓身上的魔氣愈發重了。若他是以道修的身份來此,此刻眾魔應該已經同仇敵愾,前赴後繼地想要將他的性命留在魔域,就像當初他前往無盡海的那一次一樣。但是他此刻的身份是魔,所以無人前來攔他,讓他在血洗拍賣場之後可以牽著閬仙的手從容離開。雲無覓沒有為難那些修為較低的魔修,所以這個訊息透過倖存者們的口口相傳,極快在魔域中流傳開來。
而這個訊息,僅僅只是個開始。
雲無覓已經挑好了下一處獵場,但在那之前,他不至於著急到連停下來詢問一下自己道侶是否在因為某事困擾的時間也沒有。
他們在曠野中停下,雲無覓和閬仙對立而站,他撩起了閬仙帷帽的幕簾,看見閬仙眸中神色閃爍不定,放柔了聲音問道:「你在想什麼,閬仙?」
他見閬仙不說話,似有所感,摘下了閬仙的帷帽,將閬仙抱在了懷裡,像是安撫幼崽一樣,從閬仙的後頸一直撫摸到他的背脊,在他耳邊低聲安慰道:「沒事的,閬仙,沒有事的。」
閬仙環抱住了雲無覓的腰,手指拽緊了雲無覓背後的衣料,將臉埋在了雲無覓的肩膀上,好半晌才悶悶出聲:「你本可以不用管我的,我沒有什麼事。」
雲無覓只是道:「這些事都沒有你重要。」他臉上偽裝出的疤痕因為閬仙不喜歡已經消去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