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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嚴祖被劉益守“軟禁”了,但很顯然,麻煩才剛剛開始,而不是已經結束。
鄭儼那個倒黴蛋的人頭,滎陽鄭氏確實是送來了。如果劉益守等人現在還在爾朱榮麾下混的話,那麼拿著這顆人頭回去交差已經足夠。至於滎陽在誰手裡掌控著,那是爾朱榮和元子攸該操心的事情啊。
這跟劉益守這個無情的鴿子有什麼關係呢?
然而,劉益守和於謹二人已經打算“脫離”爾朱榮大軍的序列,所以剛好反過來,鄭儼是死是活,對他們而言一點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滎陽城在誰手裡掌控著!
而現在,滎陽在滎陽鄭氏手裡握著,他們確實沒有長期支援“叛軍”的理由,可是拿這支註定會被解散的軍隊來為難一下劉益守,還是相當方便的。
所以問題來了,鄭嚴祖很可能是個廢物,但滎陽鄭氏卻明顯不是。就算鄭嚴祖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難道他們的族人也不知道?
別的不說,派他弟弟鄭述祖來也會好得多吧?
從這個角度看,這件事遠遠不像是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於兄,你覺不覺得,鄭嚴祖這個草包,要麼是胸有溝壑,扮豬吃老虎,要麼……則是別有內情呢?”
劉益守有些疑惑的問道。
如果滎陽鄭氏真要這麼蠢,絕不會先殺鄭儼,而是會派人來“軟硬兼施”,說要他們殺鄭儼也可以,必須先如何如何,巴拉巴拉的。
有誰會蠢到對手還沒開價,就把手裡的籌碼丟出去呢?
“賢弟,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於謹坐到劉益守對面,給他倒了一杯酒,兩人此刻正在這狹小的石屋中對飲。
“什麼問題?”
“你覺得你自己不名一文,可是說不定你早就被別人看在眼裡了呢。”
於謹笑著說道:“這很有可能是滎陽鄭氏在試探你。”
“試探?我有什麼好試探的?”
劉益守一臉莫名其妙。
“你想啊,你在洛陽做的那些事,跟爾朱榮麾下的丘八們完全不同。如果我們殺了鄭嚴祖,或者直接打道回府,那麼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爾朱榮的鷹犬,沒有打交道的價值。”
於謹這話說得很透,劉益守微微點頭,這確實可以說明滎陽鄭氏派鄭嚴祖來的動機。事實上,他將鄭嚴祖扣押,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滎陽鄭氏到底對自己和於謹是什麼態度。
這第一輪相當於是互相試探吧,其實也挺正常的。
“所以我們應該派人送一封信去滎陽,就說虎牢關風景獨好,鄭嚴祖來了以後流連忘返,想在這裡小住幾天。這樣,鄭氏的人也沒什麼話好說了,對吧?”
劉益守想了個餿主意。
“不錯,這叫先禮後兵,咱們確實是把人扣押了,可那不是我們扣住人,而是鄭嚴祖不想走,對吧?
如果鄭氏那邊有小動作的話,我們則可以砍下他一隻手掌,送回去,就說鄭嚴祖好色如命,對軍中女眷不敬。這隻手犯了忌諱,所以就砍下來謝罪,這麼玩也是可以的。”
於謹壞笑道。
劉益守能不能派人去說,讓滎陽鄭氏的人將城內軍隊解散,然後迎接自己進城呢?其實是可以的。
只是對方不會那麼老老實實的就範,反而會看清你。
那個時候,主動權就在人家手裡了,你得求人,甚至是跪著求人,鄭氏的人才會勉強答應。接下來,又是一連串的條件!
比如說,軍隊要進行“整編擴充”啊,比如說,鄭氏子弟要在軍中擔任一部分軍官啊之類的。那個時候你能拒絕麼?
要是拒絕,那就是一拍兩散,把鄭氏的人屠乾淨,誣陷他們支援鄭儼造反,然後回洛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