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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你這是……”
“什麼大娘，我才三十出頭呢！”
錢氏翻了個白眼強調了自己的年齡，然後又壓低聲音小聲問道：“剛剛我聽到你在打聽十五歲以下早逝的姑娘，說是要買來給地下的老爺當丫頭是不是？”
“確實如此，可你們村裡人都說沒有早逝的小姑娘，我打算去隔壁村再問一問。”
“誰說沒有！”
錢氏見他要走，下意識伸手攔了一把。
“有是有的，只是不知你這買丫頭是多少錢？”
活生生的丫頭買賣死契的話大約都在六到十兩，死的應該也不會差多少。錢氏盯著夥計的眼神簡直像是要將他給吃了。
夥計想著掌櫃交代的話，照著回答道：“一個丫頭三兩銀子。”
三兩！！
錢氏心中一喜，但為了多賺些銀子便皺著眉頭嫌太少。
“才三兩，那可是一個還沒嫁過人的大閨女，長的又標緻人還勤快的很，買回去伺候人最合適了。你再漲點？”
“再會伺候人那也是死的，跟活人就是沒法比。你要不願意賣那就算了，我再多找幾個村子總能買到。”
夥計成天當鋪裡看著人討價還價一雙眼睛利的很，一眼就瞧出錢氏那十分想賣的心情，這種人不必與她多費唇舌，只要假裝說走，她立馬就能點頭。
夥計拿著包袱轉身就要走，果然那錢氏便趕緊上來挽留，還一口應下了賣丫頭給他的事。
“那咱們立契為證，按了手印就給錢。不過這按手印得爹孃一起按。”
“沒問題，小兄弟你跟著我到家裡喝杯水，我叫我男人回來按手印。”
錢氏喜滋滋的領著夥計回了家，不過她心虛的很，只敢帶人從林裡繞回家，沒敢人村裡人瞧見。
半個時辰後，山上打柴的二丫爹回來了，這時夥計的契書也已經乾透。
“這位大哥可識字？若是識字就請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問題，沒問題咱們就按手印了。”
二丫爹茫然的搖了搖頭，回頭一看自家媳婦也是一個勁兒的搖頭。兩口子都這樣就別說另個的兩個老人了，都是大字不識的。
“小兄弟你等會兒，我拿去找村裡的老童生看看。”
錢氏十分積極，拿上契書就小跑出了院子。很快她就上了老童生家的門，看完契書內容老童生氣的不行，直罵錢氏想錢想瘋了，罵她毒婦。可當一串銅錢拿到手後，老童生罵不出來了。
他一個只知道唸書的老頭子這麼些年都沒掙上什麼錢，家裡幾個兒媳婦都對他很有意見，這錢拿回去……
拿人手短，老童生只得捏著鼻子認了，老老實實的給錢氏將契書讀了一遍。
“咦……你這契書怎麼不像是買死人的契約，倒像是尋常的賣身契。”
“管它生的死的，只要沒什麼問題能換錢就行了。老懷叔你記得幫我保密啊，別告訴村裡人。”
錢氏指了指老童生懷裡的銅錢，然後才興奮的一路小跑回家。
“當家的，老懷叔說了沒問題，咱們按吧！”
二丫爹有些猶豫。最近他聽了好多流言，都是說二丫變成鬼在寶山島住上了，還說她死的冤，要報仇。
這仇人除了自家也沒別家了。
說的人一多他慢慢也有些信了。這不，這會兒正在想自己要是按了手印二丫會不會發怒回來找他。
錢氏見丈夫還不簽字，心中煩躁的很面上卻愈發溫柔，暗地裡還偷偷掐了下兒子的大腿，讓他用眼淚博取同情。
“當家的，你可是一家之主，該你拿主意了。”
二丫爹還能說什麼呢，女兒哪有兒子重要。況且那可是三兩銀子，等於是天上掉下來的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