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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語琪早已應對熟練，抱住他手臂，笑靨如花，&ldo;您是嫌我不夠漂亮，需要華服首飾添些光彩？&rdo;

韓紹嘆息一聲，伸手摸摸她似綢緞般濃密柔滑的黑髮，&ldo;你已經足夠漂亮，令我自慚形穢。&rdo;他輕撫她雪白似英國瓷器的面板，&ldo;你年輕的臉龐毫無瑕疵，而我的眼角已經布滿細紋。&rdo;

不待她出聲，他已經自己笑著自嘲，&ldo;明明枯如朽木，還要拘一個青春少女在身邊，簡直是自找難堪。&rdo;

語琪將雙手貼上他臉頰，盯著他狹長深邃的丹鳳眼，聲音輕柔，&ldo;不，世上再無比三十七歲的男人更有魅力的。&rdo;

這話是真的，便是不為完成任務，她也是這麼想的。沉穩理智且有擔當，彷彿一切困難都能迎刃而解，到了這個年紀，歲月自動賦予成熟氣質，再是有魅力不過。

可惜韓紹並不這麼認為，他只是笑笑，&ldo;謝謝你的安慰。&rdo;

&ldo;不，這是真心話。&rdo;語琪緩緩道，&ldo;真正吸引人的不是外表，而是氣度。您信不信，找個十八歲的韓國男明星來站在您身邊，百分之九十五的女孩會毫不猶豫地往您懷裡鑽。&rdo;頓了頓，她笑起來，&ldo;更何況您一點兒也不老，不，應該說十分英俊，穿上白襯衫牛仔褲便可扮作我的學長。&rdo;

韓紹被她逗笑，真心誠意道，&ldo;語琪，你嘴上一定抹了蜜。&rdo;

平靜的日子似流水般淌得飛快，轉眼間便是除夕。

語琪早早起來，滿屋子地貼紅色福字，又同小周兩個將別墅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

韓紹下樓時並未如往常一般看到她，只見舉目所見都是一片紅彤彤的福字，這才意識到今天是什麼日子。如此佳節，就連平日顯得有些冷清的屋子也彷彿沾了喜氣，他忍不住笑起來，去找語琪。

找過客廳餐廳，他又去了兩樓，都是空空蕩蕩，問過小周才知道她在廚房。等下了樓，果然看到她在廚房裡包餃子，滿手的麵粉，連臉頰上也沾了些許，像只花貓。

他靠在門上看了很久，心一點一點地沉下來，仿若落葉歸根，浮塵歸地，心底一片安寧的靜謐。

這次並非故意而為，語琪是真的沒有注意到他。這個病只能吃容易消化的食物，她正在試圖將餃子皮擀得薄些。

好半天才意識到有人站在廚房門口，她偏過頭去看。韓紹穿著件薄薄的羊絨毛衣立在門外，不知道本身便是鬆鬆垮垮的樣式還是他太消瘦，顯得他身形分外單薄。

比起二樓和三樓，一樓比較空空蕩蕩，不太容易攢起暖氣，空調開得再暖一樓也不免有些涼意，語琪這些天操心已經成習慣，見他穿得這樣少立刻擦淨雙手走過去，&ldo;我幫您去拿件外套。&rdo;

&ldo;不必。&rdo;他聲音溫和地拒絕，看向她身後的檯面，輕輕挑眉，&ldo;今天吃餃子？&rdo;詢問的語氣再自然不過，像是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他出口的瞬間就愣了一愣。

語琪笑起來，&ldo;除夕夜自然要吃餃子，您幫我個忙如何？&rdo;

在韓紹記憶中，她同其他動輒要跑車要房子的女孩不同，從不開口要些什麼。這次她罕見地直接地開了口，他幾乎想都未想就點了點頭，&ldo;什麼事？&rdo;

&ldo;門口還缺一副春聯，我字醜，只能靠您。&rdo;語琪仰起臉看他，&ldo;小周說您書房中文房四寶俱全。&rdo;

其實她也曾專門練過，字還算拿得出手，就算遠比不上名家之作也不能算是醜，只是書房到底比這裡暖和。

兩人順著樓梯拾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