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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娥呼吸急促起來,憋悶地越發喘不過氣來;
房中好黑怎麼連一丁點的光亮也沒有,素娥忽地感到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那黑暗中彷彿有無數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似乎能看到那白色的眼底流出的一絲絲鮮紅的血水;素娥想要睜開眼睛瞧個仔細,可那眼皮子上似掛著千斤墜一般。
耳畔猛地又傳來噼裡啪啦風拍窗欞的聲音,響動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呼呼的風聲震得耳膜絲絲的疼,似乎是幾十雙手輪番不停地拍打著窗子;在那重重的聲音中隱約傳來一聲聲哀嚎哭泣,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茗兒在哪?陳媽呢?素娥大聲喊起來,用盡力氣捶打著炕面,能感到自己的呼喊聲中已帶著哭腔,大滴的淚珠順著眼角不自覺的流下來;怎麼都不應聲,莫非是自己聲音小她們沒有聽到?
素娥掙扎著想要起身,可身上似乎被壓上了一塊重重的“石板”,驀地一股濃重的寒意正緩緩地由腳往上竄,膝蓋、大腿都在一點點失去了知覺,
素娥感覺越發喘不過氣來,雙手胡亂地抓著身邊的東西,這是什麼?手掌碰到了一個有稜有角,硬硬的,熱熱的的物件,霎時間一股熱流從手掌快速蔓延至全身,大腿、膝蓋的沉重冰冷的壓迫感立刻亮的消失掉了。
素娥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上佈滿了汗水和眼淚。房間裡依然點著蠟燭,月光透過窗欞傾灑在東牆上。
“二奶奶您醒了?”茗兒正探頭往裡看,見到素娥的樣子嚇了一跳,“怎麼了二奶奶,做噩夢了?”
“給我拿碗水。”素娥口乾的很,忙看向身邊,被子旁竟是那個木匣。素娥想起什麼忙藉著光亮看,那兩張黃色的封條依舊完好無損的貼著,剛才那熱熱的物件就是這個?
素娥將小木匣放在枕邊,接過茗兒送上來的水碗便大口了喝下去。
“我剛才喊你了嗎?就你進來之前。”素娥感到心裡好受些,放下水碗看著驚慌失措的茗兒。
“我一直沒睡,沒有聽到二奶奶您喊我。”茗兒忙說道。
“哦。”素娥腦中一片混亂。“那你進來是?”
“陳媽過來問您睡了沒,我這才過來看看。”茗兒懦懦的說著。
“怎麼有事?”素娥心下一沉。
“嗯,那個——陳媽說少爺——少爺喊您呢。”茗兒生怕自己的聲音刺激著二奶奶,吞吞吐吐的說著。
茗兒扶著二太太素娥出了門,陳媽、老胡和幾個下人都在門外候著呢。
早春的夜格外的涼,看著天邊的弦月素娥問了句,今天晚上颳風了沒?陳媽一愣忙說,沒,怕是頭午的那場雨的緣故,晚上一絲風都沒有。
出了西跨院順著連廊便到了後院,這裡原是兩位小姐的閨房,自打嫁出去之後便一直空著,少爺那幾年鬧的兇這才將他搬到後院。
越往裡走素娥就越想哭,那淚珠子也是不爭氣,一個勁的往出掉,用手帕捂著都不行,自己身上掉出來的肉啊。
老王兩口子站在門外看到二太太素娥便上前施禮。
“別綁著少爺,叫二太太看到心疼。”陳媽低聲說道。
“今—今天沒綁著。”老王回著話。
“不是鬧了嗎?”素娥一邊擦著淚一邊急切的問著。
“沒鬧,什麼也沒鬧。”王婆子擺著手,“就是——我才什麼折都沒有。”
“就是什麼?”素娥一愣。
“少爺突然喊起來,我叫上老頭子一起過來看,二太太,這麼多年我是頭一次聽得這麼真切。”王婆著急的時候語速很快,“少爺他——我們進來的時候少爺正坐在桌子邊哭呢,一邊哭一邊喊著娘,這大晚上的喊的真切著呢。”
素娥聞聽推門就進,陳媽和老胡想要攔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