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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江上沒外人聽到,大家也不想罵這些福建佬。兵兇戰危,誰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會不會有求於這幫福建佬。
就在此時,從下游出現了一支船隊。遠遠一看,宋軍就皺起了眉頭。那些船好熟悉的樣子,但是又很不熟悉。從外形上看,那些船與福建路提點刑獄趙嘉仁麾下的船隻非常類似,不過從細節上就差了許多。
趙嘉仁的船在細節上處理的非常好,每個連線,每個位置都有很細膩的弧度。對面的船直來直往,所有的弧線都變了直線。另外的區別就是趙嘉仁的船木頭顏色暗淡,看著一點都不新。下游來的船體木頭呈現新鮮的黃白色,真的是非常亮眼。
再看船頭上的旗號,下游來的船上沒有任何旗號。趙嘉仁的船出航之時,都要懸掛五顏六色的旗幟。
種種事情湊起來,宋軍在很短時間裡面就明白過來,下游來的肯定是蒙古水軍的船隻。宋軍軍官也顧不上再罵,他扯著嗓子喊道:「快!去鄂州!去鄂州!」
這是個非常聰明的選擇,返回漢江口的距離太遠,去鄂州倒是順風順水。水手們拼命的劃槳擺櫓,希望能夠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鄂州水門那邊。那些從下游而來的船隻上,二十名槳手奮力劃槳,即便配合併不熟練,船隻也以很快的速度追了上來。宋軍軍官看著敵人越追越近,嚇得肝膽俱裂,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快啊!快啊!再慢,我們的命就保不住啦!」
軍官的聲嘶力竭的喊聲很大,卻沒能越過長江被趙嘉仁聽到。趙嘉仁看到部隊修整已經起了效果,就突然想起被帶來的兩名漁民。他命令把兩人押來一起審問。
對於這兩人所說的是真是假,趙嘉仁也沒有信心去確定。十天前,趙嘉仁覺得四十幾名被俘的漁民裡面,這兩人敢說實話,屬於難能可貴。不過十天後的現在,趙嘉仁覺得四十幾名漁民裡面只有這兩人敢承認自己是荊湖北路人,被叫了名字之後還敢出來,就有些居心叵測的味道。
一起審問的目的是為了省事,趙嘉仁已經不求從兩人這裡得到第一手的造反漁民心理分析。只是想走個過場,問完之後就把他們送去宋軍看守俘虜的地方了事。
十天的時間被關在新營地裡面,漁民吃的不算很差,看著還行。被審問的時候,兩人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對於被抓,他們也表示自己認命了。當趙嘉仁問他們難道不覺得背叛國家是不對的麼?漁民臉上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趙嘉仁以為他們是想說『是國家對不起我』,沒想到這兩個人遲疑地問道:「這位大官人,國家是什麼?」
如此有深度的問題讓趙嘉仁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漁民居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對這兩位敢說實話的漁民,趙嘉仁自然很認真的詢問。交談了二十幾句,趙嘉仁恍然大悟,兩位漁民根本不知道國家這個詞。宋朝講的是『公家』,也就是說朝廷。對於朝廷,漁民覺得那是官家和那幫官員的事情,和他們這些辛苦打魚的百姓無關。
對於趙嘉仁提出的國家與官家的關係,漁民們徹底懵了。他們表示自己只是認命了,請這位大官人不要和他們說些有的沒的。
這就是大宋。趙嘉仁心裡面一陣遺憾。對大宋的知識份子來講,國家這個詞其實應該叫做『社稷』。社稷之臣並非趙氏之臣,若是有人被認為是社稷之臣,大概和被認為是『謀反份子』區別有限。
21世紀,除了少數國家之外,大部分國家的理論中,國家屬於國民,國家高過本國所有政黨與個人。然而現在的大宋,這個理念根本沒出現,更不用講被人所承認。
在這個時代有朝廷的概念,也有漢人與蒙古人的分界,卻沒有國家概念。對趙嘉仁來講,國家是至高無上的。不管是誰坐在最高權力者的位置上,他與普通人同樣在國家之下。但是趙嘉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