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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一手挽著雁行在街上走,腦袋裡卻在想著別的事情。
記得從前上歷史課時講到過藩鎮,梁朝也有此類制度存在,靈州一帶距離朔方藩鎮府衙極近,若真有事情來,似乎也不能不把藩鎮考慮在內。
若是這樣……事情就越發複雜了。
徐明容覺得自己還是懂得太少,等回了京城,一定得再和太傅多多討教討教。
雁行見她始終不說話,只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事情,便也不打斷她,等明容再度抬起頭時才問道:“咱們先前在原州時,便見過災民那等光景,靈州的恐怕更不好看,不如咱們去瞧瞧?”
明容略一思忖:“此處在靈武,到底一方首府,應比黃河沿岸好多,不過靈州畢竟受災最重,想必沒什麼好光景,咱們去瞧瞧也好,看災民們可有什麼短的缺的。”
這麼說著,明容便想讓身邊的鐵騎帶路,正欲開口,後頭上來一隊人馬,只有三個人,穿著衙門的衣裳。
“昭陽縣主留步!”
還沒等那三人靠近,已有兩個鐵騎兵擋在前面,三人很明顯地臉色一變,狠狠勒了一下韁繩,停在了四五米遠的地方,恭恭敬敬翻身下馬行禮。
帶頭的一個人站在靠前一點的地方,躬身道:“下官靈武別駕周直,奉刺史趙大人之命,恭請昭陽縣主至府衙一敘。”
明容眉心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問道:“本縣主區區女流,不學無術,如今靈州災情正重,幫不上什麼忙,趙刺史找我做什麼?”
周直把腰彎得像蝦米一樣:“縣主言重了,縣主的才學在京中是有名的,趙大人家中也有兩三女眷,與縣主年紀相仿,若縣主不嫌棄,還請隨下官至官署,也好讓她們與縣主討教幾番。”
除了徐明容,雁行還沒見過大梁官家的女子,聞言便也有些好奇,卻見明容在一旁不動聲色,也不知是同意還是不同意,便也不開口。
周直見徐明容站在那兒,既不讓他們起身,也不說句話,不由得覺得老腰有些酸,可也不敢就這麼站直,靈州天氣熱,額頭慢慢地沁出汗來。
約莫這麼安靜了有一分鐘,明容才綻出一個親和又天真的笑容:“我當是什麼事,既然有姐妹,趙刺史為什麼不早告訴我與阿爺,有勞您這樣來找。快起身吧。”
周直三人這才鬆了口氣,起身時還略微擦了擦汗,朝明容笑了笑。
“姐姐,我從京中也帶了些稀奇玩意兒來,想來靈州也難見到,有勞你替我回去取來了。”明容轉頭衝雁行道。
雁行愣了一秒,隨即點點頭:“我記得你放哪兒了,你放心,我給你取了就來。”
周直正想說什麼,明容率先開口道:“我也不瞞你,這位是峪倫部的阿史那公主,峪倫部與我大梁親如兄弟,這位便也是我家姐姐,你們大可放心,她回去替我取個東西,便來官署找我的,省得我第一次見趙家姐妹們,空手不知禮數。”
“縣主這是說的什麼話,下官自然曉得的。”周直點頭哈腰道。
隨行的鐵騎兵頭領突然縱馬向前一步道:“小姐三思。”
明容看了他一眼,金屬面具下只露出一雙英氣十足的眼睛。明容眨了兩下眼睛,笑了笑:“無妨的。”
於是雁行便帶著隨從調頭回住所,明容和吳、越二人在一眾鐵騎兵的簇擁下,跟著周直他們往府衙走。
一路上,若是周直先起的話頭,明容自然回得周到完美,他若不說,明容絕對不會主動說一個字,這倒也符合京中閨眷的些許規矩,在外人看來,縱然她一個小孩兒,也絕不與外男隨便搭話的。
周直也不見怪,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只恭順地帶著人引在前頭,見明容沒什麼說話的興致了,就也不再開口,安安靜靜騎馬。
方才明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