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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有點學問,好過什麼都不知道,遭人騙了去。她們自然不會像程夫人一樣嫁入侯府,可要是有才學,只憑侯府小姐的體面丫鬟這一層,嫁個普通讀書人,以後郎君有造化,登科了,也做得到持家有道,興旺家族的,後代或許也不至於像她們一樣,這麼小就與人為婢。
在這個時代,徐明容知道“人人平等”之類的只能當個笑話,但同時這又是一個比虛偽道學大行其道的時代好得多的時候,只要給這些女孩子一個機會,她們是有過上好日子的可能的。
四個女孩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自然都希望能夠多替主子分憂,立刻表明願意多學些字。
明容:“不僅僅是這些,譬如插花、茶道、算術,學不到精通沒有關係,但不能不會,撿你們擅長的格外練習就可以,只要有一技之長。不過《論語》是一定要學的,做我徐明容的丫鬟,切不可與別人府裡那起子只知蠅營狗苟之事的丫頭子一樣,要與人為善,持正守禮,既不給侯府和我丟臉,也不枉你們做一回人。我屋裡的書,你們願意看的,就與我知會一聲拿了去看便是,吳山隨我去崇文殿,你學到的,一應回來也教給她們。”
幾人聽著欣喜,連聲答應。一般人家的丫鬟可沒這個福氣,主人家主動讓學文識禮的,學到真本事了,自己也長臉。
明容揮揮手讓她們下去,自己好專心寫字,三山一江滿面紅光地行禮退下,一出門明容就聽見她們一陣嘰嘰喳喳的,聽起來好不快活。
夏日的蟬聲陣陣,從窗戶縫兒裡擠進來,一滴一滴灑落在宣紙上,未乾的墨跡反射出點點碎金。
另一邊,紫宸殿中,徐照樸和皇帝就沒有這麼快活了。除了二人,渠國公和鄭國丈也在,都陰沉著臉,宮殿的天花板上像壓了一層雷雨雲。門窗緊閉,日光透過窗紙,將大殿內的一切照得氤氳著一片詭異的赭石色光暈。
皇帝手肘撐在桌案上,一手扶額,徐照樸坐在面前的一把椅子上,眉頭緊鎖。
皇帝一張口,便覺得嗓子發乾,沙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朕原本想,姑且皇后先受點委屈,如了德妃的意,按她的性子,一時得勢,便會得意忘形,好牽扯出太傅的一些人,過些時日尋個由頭解了皇后的禁足也就是了,沒成想……”
徐照樸長嘆了一口氣:“這江湖方士的藥哪裡能隨便用的,德妃真是狠毒又糊塗,害了親骨肉的性命。可憐叔衡了,才三歲大的人兒。”
想起叔衡,皇帝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犯苦。他後宮嬪妃一隻手數得過來,之所以登基多年不願納新人,就是知道後宮這爾虞我詐,他心念著鄭皇后,不想她遭罪,為自己拉攏朝臣而無辜受苦。當初在潛邸時之所以娶了德妃,只是因為太傅的恩情,不得不答應迎娶她。德妃爭風吃醋,惹了皇后,他一邊向著皇后,一邊想著哄一鬨德妃也就算了,穩住了她,自己好慢慢料理太傅的事情,卻不料因自己的拖泥帶水,讓德妃越發肆意妄為,害了叔衡的命。而自己也並沒有做到,讓皇后不受苦,讓自己親人平安。
“說到底,都是朕沒有做好。國丈,朕對不起你呀。”
鄭國丈趕緊躬身行禮:“聖上折煞老臣,女兒得聖上多年恩愛照拂,中宮皇后自當深明大義,一切以國事為重,算什麼委屈呢!”
徐照樸和渠國公也忙拜道:“聖上何出此言!”又靠回一邊扶手,身體前傾,望著皇帝,“當務之急,一是好生安葬叔衡,二是……必須把太傅的事情,提前安排了。”
皇帝登基三年後,太傅在朝中就慢慢露出了擅權的馬腳,因此他和徐照樸等人原先的想法,是先揪出太傅的根系來,再逐步收網發落,至少還得要個一年左右的時間,可沒想到德妃如今做出殘害皇子的事情,是如何不能再遮掩下去了。
渠國公:“此事事關重大,若倉促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