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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偏愛不言自明,說陳媯美好,孟姜更美好,深層之意在說明與衛聯姻不如與齊聯姻好。
愛情是很奇怪的事情。齊女世人皆喜之,仰之彌高,趨之若騖,唯姬忽易得而不娶,兩次拒婚於齊,真正做到了“豈其娶妻,必齊之姜?”必須承認姬忽這個人還是蠻有男子氣概和原則的,文姜看人的眼光也不錯。在政治婚姻盛行並習以為常的時候,姬忽堅持對自己的感情負責,或者說對自己的決定負責,沒有屈從於齊的強大國勢,鄭人為他惋惜,他自己卻一定不覺得可惜。也許,要一個有志節的男子屈從於比自己更強大的權勢之下,是比要他死更艱難的事。
所以不妨把這看作一對貴族青年男女乘車出去遊玩的戀歌,男子讚美女子的美貌,覺得她無一處不美不適合自己的心意。贊她如花一樣嬌豔的臉龐,贊她行動如鳥輕盈飛翔,贊她身份高貴,品德更是美好。那位與他同車的姑娘,正是齊國姜家的大女兒,但此時齊之長女已非文姜,所以也有可能;這詩中說的是孟姜是齊桓公的長女。(孟是老大的意思)
其實詩中讚的究竟是誰,已不重要。文姜,她在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像已經厭倦了銀幕的巨星一樣,不再願意多在公眾面前亮相。
一個可以謝絕繁華,心無波瀾的人,外人如何議論都已不能觸及她分毫。
餘音。從容謝幕,留一點豔光,供後人欣賞
——猗嗟倡兮,頎而長兮
猗嗟倡兮,頎而長兮,抑若揚兮,美目揚兮。巧趨蹌兮,射則藏兮。
猗嗟名兮,美目清兮。儀既成兮,終日射侯,不正出兮,展我甥兮。
猗嗟變兮,清揚婉兮,舞則選兮,射則貫兮。四矢反兮,以御亂兮。
——《齊風?猗嗟》
在沒有冷兵器的古代,箭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大現在博物館裡留下的古物向我們證明約還在神話傳說時代,人們已經開始使用箭羽來謀生制勝了。雖然那東西看起來跟殺傷力還不如我們現在的水果刀。關於箭藝,第一時間想起的是上古時候的后羿。這個在中國歷史上以箭藝出名的帝王,他被人記取的,不是他短暫地做皇帝的經歷,而是他雕弓射日,拯救萬民於水火的英雄氣概。古代的君王,也未必個個是草包,弓馬嫻熟雖說的不多,卻也不少,端地要看這個皇帝他生長環境和志趣,你像明朝中後期的那些皇帝,你不要說叫他拉弓射箭,恐怕連馬背都自己上不去。而夏桀,商紂王雖然沉迷於酒色,弓馬身手倒是不錯的。
《齊風?猗嗟》是讚美少年射手的篇章。有人說是讚美魯莊公,這種說法也是有跡可循的。據《左傳?莊公十一年》載:“乘丘之役(杜注在十年),公以金僕姑射南宮長萬。公右歂孫搏之。”南宮長萬是當時有名的勇士,由於被魯莊公射傷腳,才被歂孫活捉的,魯莊公的射技,由此可以得見。
《詩序》卻認為這是“刺”莊公的。按照《詩序》的說法,“魯莊公英武雄壯,射藝精絕,可惜作為一國之君,卻不能防避其母,失子之道!人以為齊侯子焉。故要以詩刺之。”此說未免武斷。做人是自己做出來的,母親怎樣,不代表兒子怎樣,烈婦養出不孝子,蕩婦卻有個好兒子,趙姨娘那樣的貨色養出賈探春,人與人的不同絕不能一概而論。
還是方玉潤說得有理。他在《詩序原始》中說:“此齊人初見莊公而嘆其威儀技藝之美。不失為名門之子,而又可以以戡亂才,誠哉,其為齊侯之甥矣!意本讚美,以其母不賢,故自後人觀之而以為刺爾。於是議論紛紛,以‘齊侯之甥’以為微詞,將詩人忠厚待人的本意盡情說壞。”細讀《猗嗟》可以看出方氏所言不誣。《猗嗟》是“美”莊公,而不是“刺”,我是認同方玉潤的說法的。魯莊公在歷史上聲名不差,美美他又礙著誰啦?
《猗嗟》的好處在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