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對熟睡中的原溪,與他在床鋪間留下一道空格,注視著眼前的單人沙發,沙發裡搭著原溪的黑色長外套。這時,隔壁房間傳來一陣□□聲,女人的,輕柔的,舒暢的,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開門吱呀聲,初聽像是一股莫名的悲傷絕望裡的哀嘆,紋身姑娘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她在對這個充滿死亡與分離的世界求救,她或許感到活著是多麼難以忍受的孤獨與痛苦。但不是這樣子的,紋身姑娘扭轉對她才生氣的這道憐憫,同時同情她,如同情夜深裡難以入眠的自己。她的□□是重複的單音節嗚嗚聲,一直沉默中靜聽著,也總似有哀傷苦痛的韻味,但紋身姑娘知道,那或許只是她喉結裡的聲音本身的線條感,使人感到悲傷的是她的聲音,而不是她的情緒。事實上,紋身姑娘知道,這聲音裡所有的悲傷痛苦,似海綿被艱難壓進本容不下它的瓶子般令人沉重,但那只是符合她此時心境需求的自我安慰,用這個沒看到的女人的悲傷與痛苦安慰自己的悲傷與痛苦。而女人真正的情緒應當是一座爆發出來的火山,她□□著的悲傷聲音漸漸變得尖銳,變得高亢,釋放聲音本身的線條感之外的愉悅,暢快,另類死亡的氣息。聲音的節奏也從初時春風細雨般的柔弱,變成夏夜暴雨般的躁動,她哭泣,紋身姑娘似乎看到她眼中淚水嘩嘩流淌過臉龐,滴在白色床單上。但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感受到什麼呢?也許,她只是感到一些沉悶,簡單的吼叫而已。
聲音戛然而止,紋身姑娘能判斷,女人應當是被男人用手捂住嘴。她不禁感嘆,捂住嘴,窒息而亡,是個美麗的死亡方式,瞪大雙眼能夠看到手的主人,感到自己掙扎扭動的身體。她忍不住嘲笑牆壁後的男人女人,本也註定是一夜總要發生的身體糾纏,為何先要說起別人死亡這種沉重的事破壞氛圍。他們遠遠比不上她,與他溫和從容的沉默。
男人似帶著責怪的口吻簡單說過一句話,紋身姑娘沒有聽到這話裡的一個字,女人又繼續一陣輕柔的嗚嗚聲,紋身姑娘幻想著,大體像是一個緩慢而又規律的動作裡,女人像個會鳴叫的玩具,男人用力往她身上捏一下,她便鳴叫一聲。男人發覺這玩具甚是有趣,不停捏動,她便不停鳴叫。紋身姑娘憤怒起來,對這牆壁用只有自己能聽聞的聲音問&ldo;你們先前說起死去的那個男人呢?悲傷與痛苦都是女人博取男人同情可憐的方式嗎?&rdo;說完,不由輕笑,對原溪沉默的臉說&ldo;哪怕是一份同情與可憐,你也深深藏在心中,不讓我察覺。&rdo;
早晨醒來時,因為厚重窗簾遮掩,紋身姑娘以為自己沒能睡著,半夢半醒間到了黎明,看一時間卻已經九點。她起身走到床邊,將窗簾拉開一道縫隙,窗外的城市已然是光明的白天,只是天空不如昨日乾淨,多出許多牽連起來卻各自單薄的雲。她回到被窩裡,繼續凝視原溪睡臉,讓自己處於悲苦的情緒中,這樣做讓她感到自己很可憐,需要他的幫助,但沒有真實意義,只是看到他默默的看到他,不再與他像最熟識的放在彼此生命中的人,她為自己感到悲傷,不是因為他,卻是因為與他即將真正逝去的愛情。過一會兒,原溪醒來,側臉看到她正愣著眼,他滿足溫柔的笑。
&ldo;什麼時候醒的?&rdo;
&ldo;很久。&rdo;
紋身姑娘蜷縮排原溪懷中,她想自己終於可以認真的痛哭一場。但很快,原溪又深深睡去。紋身姑娘繼續凝視她,凝視他的後背,脖頸裡一片散亂的毛髮。十二點,原溪被訊息驚醒,因為工作上的事,他看起來仍然睏倦,卻不再能睡去。紋身姑娘趴在他懷中,靜靜等待他處理重要的事,他不時與紋身姑娘說一句話,內容大概是&ldo;這工作真是煩人的緊,或許我得急著趕回去。&rdo;紋身姑娘見他焦急,耐心安慰&ldo;定然不是大事,常常聽起來嚇人而已。現在還是假期。&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