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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美市是個多雨的城市,今年趕上千年難遇的極端天氣,冬天倒沒怎麼下雨,淨下雪了。元旦這天的雪從凌晨開始下,一直到下午兩點多還沒有要停的意思,護士站陸續接到了“請假回家過節”的住院患者的電話,說路上太堵,今晚就不趕回醫院了。 值班醫生張北斗看窗外白茫茫一片,慶幸自己今天24小時都在單位,要不今天下班怕是要和司機堵到明早才能到家。 下午三點,醫政科的電話打破了雪天寧靜祥和的氣氛,說近郊區隧道發生大型車禍,叫所有外科專業在崗人員全體做好出外勤準備。 一開始,張北斗以為是醫院變著法的查大家是不是在崗,結果拿手機一查,沙美市竟然真有一個隧道發生了連環車禍,還登上了頭條熱搜榜。 北斗帶著實習生到醫院大廳與別的同事集合,領了醫院發的公用棉服套在白大褂外面,緊接著就聞到舊棉服上一股“層次感分明”的汗味兒,門診大廳暖氣開的足,把衣服上的汗味兒往她臉上吹,瞬間有種要被燻暈的感覺。 正趕上領隊問大家:“還有沒有什麼疑問?沒有疑問咱們就出發了!” 張北斗趕緊舉手,“我能換一件外套嗎?” “怎麼?不合身嗎?” “這件衣服有點味兒……” 領隊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女領導,情緒還沉浸在自己剛才那番慷慨激昂的發言中,被一個嬰兒肥的小女生打斷後,臉上寫滿了“不悅”。心道:這沒禮貌的實習生是誰帶的?能勻給她一件棉服穿就不錯了,還挑肥揀瘦,真是給她“臉”了。 “那你別去了。”本來喊上實習生跟著去,也就是幫忙抬傷員,瞧她那小身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去了也沒用。 “啊?” 張北斗感慨幸福來得太突然。 更懵的是張北斗帶的實習生:老師都不用去了,那他還有去的必要嗎? “張大夫,我這件是新的,咱倆換吧。”隊伍中有個聲音響起。 “別別,還是穿我的吧,我這個也是新的,我這個號小。”另一個同事說著就脫下了他的新棉服。 “得了吧,你都穿過了,我這還沒穿上呢,也新的,我跟你換。” 領隊顯然是低估了女外科醫生在外科團隊中的精神力量,尤其是張北斗這種又嫩又欲又不矯情的女外科醫生。 就這樣,團寵張北斗喜提嶄新工作服,跟著隊伍上了救援車。 下雪天路況不好,即使是救護車開到事故發生地也花了半個多小時,神經精神病醫院醫護團隊下車後,看到了慘烈的事故現場:十幾輛小汽車堆在了一起,估計是前面車發生了追尾,後面沒剎住車一個個撞了上去,有一半車輛已經被燒成了黑色,還冒著煙。 幾具屍體在路邊堆著,用衣服蓋住了頭部,路邊坐著一群灰頭土臉的傷員,有的在哭,有的配合醫務人員檢查傷勢。 神經精神病醫院的主要責任的是將現場有腦部損傷的患者拉回單位救治,腦外科不是張北斗的專長,眼下情形她也只能打打下手,幫忙診斷一下病人情況。 眾人剛想往“第一事發地”走,被現場交警攔住,說這一部分的患者已經被別的醫院包下了,隧道里還有幾起事故,叫他們帶著人往裡走。 再問交警大哥到底有幾起事故?有沒有統籌安排的領導?醫療團隊是遇到傷員就直接拉走還是聽安排? 交警大哥不耐煩的說:不知道。交警與醫生不是一個系統的,所以交警不知道他們這些醫院具體有什麼安排。 領隊叫大家站在原地不動,她得打電話請示院領導。 原本熱血沸騰的外科團隊一下洩了氣,開始紛紛抱怨,站在救護車旁邊像是在放羊。 張北斗老遠看見人群中有個熟悉的背影,喊了聲,“老彭?” 彭嶽揚回頭,“老張?你也來了?”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你今天不是休假嗎?” 彭嶽揚點頭,“是休假,但剛才被叫過來了。” “總醫院……不是,紫微星醫院不是轉民營了嗎?民營也要被喊過來支援嗎?” “我爸喊我過來的。” 彭局也是夠倒黴的,在任期間遇到了不少醫療大事,臨退休這一年,前腳碰上全球大流感,今天又有大型連環車禍。 “我是跟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