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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矜覺得意識浮浮沉沉,好像漂浮在一片白色的海洋裡,柔和的海浪溫柔地吞噬了他的生命,讓他覺得死亡,並不是一件很激烈的過程。
他眉睫顫動,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裡是一片小樹林,他應該是躺在地上,此刻望向天空,是一群南歸的大雁,樹枝對準天空,圍繞成一個不完整的圈。
“醒了?”
一個極具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他坐了起來,覺得渾身舒暢,就像是被誰給治癒了一樣,鬱矜看向手腕,白色絲帶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轉臉看向在地上打坐的男子,輕輕地喊了聲:“四師兄。”
四師兄微笑地看著他,他似乎是不經常笑,此刻他瘦削的臉上的笑容極度不自然,鬱矜甚至心裡產生了一些虛浮的歉意,覺得讓一個不常笑的人微笑,真是一種罪過。
四師兄:“很遺憾,這次考驗,你不及格。”
鬱矜沒有露出什麼消極的情緒,恰恰相反,他的語氣裡藏著一種冷意,盯著他的四師兄,道:“四師兄,我怎麼被你私自帶回來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四師兄但笑不語。
有些事情,是不能宣之於口的。
*
沙塵暴忽然停了的時候,四師兄站在風暴之外,欣慰地笑了,說道:“如何?作為你的幫手,他夠不夠格?”
“自然是不夠,我需要的不是一個喜歡自殺的人,我需要的,是貪生怕死的人。”
一個少年走到他身邊,二人身高相仿,但明顯的,那少年地位高於男子,男子見他走來,作揖,恭敬地說道:“殿下,有時候不完美的玉才是真正可以利用的玉,太過完美,反而不完美了。”
“是嗎。”
少年語氣平平地說道。
如果鬱矜在場,就會發現,站在他四師兄身邊的,正是近幾日和他嬉笑怒罵、一同前行的少年——岑無蔚。
此刻他身上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嚴感,那是長久處於高位的人的姿態,漫不經心,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輕描淡寫地一句話,就能摧毀一個普通人的一生。
鬱矜想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他還不知道岑無蔚在這個世界裡的身份,他還在天真地把岑無蔚當做現代人來看,以為他年紀小,所流露的少年氣也理所當然。
其實不然,岑無蔚可以偽裝成任何人想看的模樣,他沒有真心,從不和人談心,就連自小栽培他的長離始祖,他都不會全心全意地信任。
在這個世界上,他只相信他自己。
鬱矜想看,想了解,岑無蔚就讓他看,讓他了解,做最精緻的牢籠,最溫柔的鐐銬,親手葬送他的一切。
岑無蔚緩緩捏著自己的食指,上面還殘留著一圈咬痕,心想,真是奇怪,只要和鬱矜接觸,就會變得不像自己,只想討他喜歡,現在遠離了他,那種殺意又升了起來。
這是為什麼,這就是血契的力量嗎。
看來自己是殺不了他了,以後等塵埃落定,找人殺了他,這樣也好。
四師兄沒有看他,自顧自地說道:“自殺,不正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優點嗎?一個連自己生命都可以不顧的人,自然對他如何做,他都不會在意,他既然不珍惜生命,那生命自然已經不屬於他了。”
岑無蔚笑道:“師弟真是說笑了,自殺需要耗費巨大的勇氣,連死都不怕的人,你覺得他會怕什麼呢?”
他抬眼看向沙塵暴中心的人,見鬱矜臉上露出一種驚懼的感覺,不禁好奇地打量著他,鬱矜顫顫巍巍的樣子讓他心裡生出一種莫名其妙地興奮感,讓他想把他圈在懷裡,慢慢折磨他。
想到這裡,岑無蔚問身邊人:“你對他做了什麼?”
“幻境,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