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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吟尚未反應過來,便很自然地被他捋起了袖子,等她再想抽手,手指已牢牢攥在陸縉掌心,越往外,反被回握的更緊。
再動,完全被他寬大的手掌所包圍。
她掙不脫,想起身,雙膝卻被陸縉直接頂開。
“別動。”
江晚吟蹙著眉心,卻實在動彈不得,只好開口:“不用你來……”
“你現在拒絕,是不是晚了?”
陸縉挑眉,識破她的心思之後,聲音帶著笑,“手倒是比嘴老實。”
他算是看出來了,江晚吟如今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畢竟青梅竹馬十幾年,哪有這般容易便放下?
即便放下了,還有兄妹的情分在。
她一貫心軟,對他是,對這個兄長自然也是,若是一夕之間便有了決斷,反不是她了。
陸縉瞥了一眼她發紅的手腕,倒了藥去揉,消去裴時序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一絲印跡。
“疼。”
江晚吟想縮手。
陸縉卻不放,只說:“忍著。”
江晚吟有時也恨極自己。
哥哥拉住她的手之時,她下意識想抗拒,換成是陸縉,她卻毫無牴觸之心。
無形之中,她和陸縉彷彿更親近一些。
無聲的招認勝過千言萬語。
她在他面前好似永遠都一敗塗地,心思被剖的明明白白的。
又彷彿一頭被關在籠中的困獸,任他圍觀她的狼狽和窘迫。
所有的不堪都被攤在他面前,毫無退守的餘地。
卻又如釋重負。
他總是很懂她,不必她多說一個字,比她還要懂她的心思。
但江晚吟嘴上卻仍是有一點小小的倔強,並不肯承認:“我不過是忘了。”
“你的記性,倒是時好時壞。”
陸縉一語點破。
江晚吟被戳破,難堪的別了頭。
陸縉卻唇角卻浮出一絲笑。
小姑娘一向要強,知道自己被戲耍了數月,難免發一點脾氣,便是連他,初發現到時不是也罰了她不少回?
都是果報而已。
像江晚吟這樣,不言不語,只忍著淚倔強的跟他說“兩清”已然是脾氣極好的。
若換做是陸宛那樣從未受過苦的嬌小姐,便是把天都拆了,也不是無可能。
他少時曾參過禪,在談論七情六慾時,曾問過法師何為愛。
法師並不直言,反給他講恨。
他說:恨一個人恨到極點時,恨不得對方死。
而愛則相反,即便恨到了極點,也捨不得真正傷對方一分一毫。
陸縉從前只覺得荒唐,愛恨如何能並立?
到如今,身在局中,才明白是何種滋味。
無可奈何,卻又欲罷不能。
終究還是他讓了一步。
“騙你這般久,是我不好。”
江晚吟沒料到他這般驕傲的人竟會低頭,頭一扭,聲音卻哽住了。
“生氣哭,怎麼道歉也哭,真是水做的?”
陸縉瞥她一眼。
江晚吟這下連哭也不哭了,只憋著,眼淚掛在睫毛上,半掉不掉的,好不可憐。
“這麼聽話?”
陸縉笑。
江晚吟氣惱,唇一抿,便要躲開,陸縉卻將她又按了回去。
“手腕消腫了,衣裙,自己撩起來。”
“什麼?”
江晚吟抬頭。
“剛剛坐在馬車上不是嫌難受?”
陸縉看了一眼她錯開的腳尖。
江晚吟登時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臉頰微漲:“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