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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語氣沉穩地說。
“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
手術室的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王震像個熱鍋上的螞蟻。
在走廊裡來回踱步,每一分鐘對他來說都像是煎熬。
終於,手術室的門開啟了。
醫生摘下口罩,長舒了一口氣。
“王先生,手術很成功,你女兒已經脫離了危險。”
“謝謝!謝謝醫生!”
王震激動地語無倫次,差點給醫生跪下。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病房,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卻呼吸平穩的女兒,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
他坐在床邊,握著女兒冰涼的小手,心裡充滿了後怕和慶幸。
如果晚來一步,他將永遠失去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吳良……”
王震喃喃自語,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在看守所裡眼神清澈的年輕人。
他決定,等王歆的情況穩定下來。
一定要帶她去見見吳良,或許,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幫到他女兒。
王震顫抖的手指撫過遺書上歪歪扭扭的字跡。
女兒稚嫩的筆觸,此刻卻像燒紅的烙鐵,在他心頭烙下深深的傷痕。
遺書上,王歆傾訴了她這些年來難以言說的痛苦。
從小,因為父親的消失,她就被同學們嘲笑、孤立,說她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
這些無形的惡意,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緊緊包裹,讓她喘不過氣。
“爸爸,他們說你是壞人,說你是殺人犯……我不信!我知道爸爸是好人,爸爸是警察,是保護大家的英雄……”
讀到這裡,王震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
他緊緊攥著遺書,指關節泛白,身體因為壓抑的哭泣而微微顫抖。
他虧欠女兒太多了,為了工作,他幾乎放棄了作為父親的責任。
更讓他心如刀絞的是,王歆在信中提到了她最近的遭遇。
一個富家子弟,仗著家世顯赫,對她起了歹意。
王歆奮力反抗,卻反被誣陷成勾引。
學校為了息事寧人,竟然不問青紅皂白,對她進行了全校通報批評。
“爸爸,他們都說我是壞女孩,說我不知羞恥……”
王震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腔裡像是燃著一團熊熊烈火。
他無法想象,一個本就敏感脆弱的女孩,是如何承受這種無妄之災的。
學校的冷漠,同學的嘲諷,社會的偏見,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將她逼上了絕路。
“畜生!該死的畜生!”
王震怒吼一聲,將手中的遺書撕得粉碎。
他狠狠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悔恨像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臟。
他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還談何保護人民?
他還有什麼資格穿著這身警服?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王歆醒了。她茫然地看著四周,眼神空洞,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爸爸……”
王歆的聲音虛弱而沙啞。
王震連忙走到床邊,握住女兒的手。
“歆歆,爸爸在這裡,爸爸哪兒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