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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進屋,關好門。
路哥兒呆呆的被他牽著,彷彿失了魂。
小山已經匆匆跑去廚房給葉君書打熱水了,大哥一路淋雨回來,肯定受凍了。
&ldo;大哥,衣服我已經放好了,你趕緊去洗個熱水澡。&rdo;
小山一見到人就趕緊催促道,葉君書勉強扯了扯嘴角,下意識想摸摸小山,但看到自己濕淋淋的手,終究沒摸上去,轉身進了浴房。
小山沒注意到兩人的不對勁,他正盯著廚房團團轉,大哥那麼晚回來,應該已經餓了,煮碗熱騰騰的湯麵,暖胃,嗯,還得煮碗薑糖水,驅驅寒氣。
小山正忙活著,看路哥兒站在門口,就想喊路哥兒過來燒火,誰知路哥兒一動不動的好似沒聽到。
小山走過去,幫路哥兒解下雨笠,摸摸他冰涼的小臉,關切道:&ldo;路哥兒,你睏乏了?趕緊回屋睡覺吧,大哥已經回來了。&rdo;
路哥兒沒點頭也沒搖頭,他轉身一聲不吭的往走廊走。
他整個人浸泡在熱水裡,感受著窒息的感覺,冰涼的身子一點點變暖,葉君書才變得精神一點。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還留著他用力過度產生的指痕,隱隱作痛。
他好不容易才說服雷叔讓盼哥兒下葬,其他一應事務鄰居們都早已經準備好,只等著盼哥兒入殮。
他隨同大夥兒一起,一起將棺材埋進土裡。
正是花兒一般鮮艷的年紀,盼哥兒就停留在這一刻……
葉君書閉閉眼,再睜開眼時,雙眸漆黑如墨,看不出一絲情緒。
從浴房出來時,葉君書已經看不出應異常,他看小山煮了薑湯又煮了面,欣然接受,然後讓他趕緊回去睡覺,剩下的他來處理。
小山的確困了,見沒什麼需要他做的了,便打著哈欠回房,沒一會兒就躺雙胞胎旁邊睡著了。
葉君書雖然沒感覺到餓,但也沒辜負小山的心意,將薑湯和麵都吃了下去,餵了一肚子的湯水。
他全無睡意,在走廊走了一會兒,就看到蜷縮在陰暗角落裡的小人兒。
葉君書走過去,蹲下身,伸出雙手,將他抱了出來,一邊走,一邊輕輕拍著他的後背,&ldo;路哥兒,別怕。&rdo;
路哥兒蜷縮在葉君書懷裡,一直在發抖。
葉君書心中有片刻後悔,他不應該和路哥兒說這事的。
良久,路哥兒似乎平靜下來,他抬起頭,雙眼通紅,臉上淚痕一片,&ldo;對不起……我不知道……&rdo;
他不知道,上輩子盼哥兒有沒有遇害,那些人才來沒兩天,他就被擄進府了,而且親生兄弟接連慘死,對他打擊過大,他那段時間恍恍惚惚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多少人遇害了,不知道誰遇害了,他都差點以為自己已經死了,他一點記憶也沒有,滿腦子只有哥哥們和勤哥兒的死,只想著自己為什麼還沒死……
他只是聽大哥說起盼哥兒才知道這麼個人的……
葉君書將路哥兒緊了緊,啞聲道:&ldo;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rdo;
路哥兒抱著葉君書淚流不止。
&ldo;他們還會害死很多人嗎?&rdo;
&ldo;不會的……&rdo;
葉君書哄睡了路哥兒,抹去他的淚痕,輕輕嘆口氣,即使在睡夢中也默默流淚的路哥兒,什麼時候才能消除他心中這份不安?
是不是隻要明家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