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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謙說她其實不適合做記者,記者雖然要報導最真實的事情,但在報社體系不獨立,要依賴於各方輿論以及政府的情況下,人總要屈從於現實,背叛自己的本心去說一些不實的言論粉飾太平,而柳非的正義感太強,她猶如一塊雕琢了一半的玉,有著圓滑的一面,但依然還有稜角。
&ldo;所以到最後,往往是你自己意難平。&rdo;方士謙嘆道。
柳非咬了咬唇說道:&ldo;前輩,我以後會更加註意,更加小心的。&rdo;
&ldo;不妨事的,只是差一味藥。有些藥醫的是人身體上的疾,有些醫的則是心疾。藥物不侷限於中草藥本身,每一個人或者每一個物,都是一味藥,只是都在等待著需要被對症下藥救治的病人。&rdo;
那麼她又是一味什麼藥,用來醫治什麼樣的病,什麼樣的人呢?
至於方士謙的意思,是有這樣的一味藥,可以治她的意難平嗎?
(三)
&ldo;同樣的任務,我也可以完成。&rdo;柳非一口氣喝完了那碗苦藥,塞了塊茯苓餅才覺得口中的苦澀去了很多,她看劉小別似乎想開口,急忙搶先說道:&ldo;你先別說話,聽我說。&rdo;
&ldo;我知道你是覺得留在北平太危險,因為北平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你想讓我先走。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難道我柳非是那樣貪生怕死之人嗎?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裡了,你如果要堅持留在這裡,那我出門就去敲警察局的大門自首。&rdo;她挺直了腰板,似乎是覺得坐著說話太沒有氣勢,於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俯視這個自己平時必須要抬頭去看的同伴。
&ldo;好了,你現在想說什麼可以說了。&rdo;她說道。
劉小別看著她一臉嚴肅認真的模樣,忽然笑了。
柳非怔住。
劉小別很少會笑,印象裡這個從和自己初遇開始就一直一副冷淡模樣的少年,臉上常年是無動於衷的。他傳遞著重要的訊息,那些訊息之間書滿了生生死死,他彷彿一個早就看破紅塵的高人一樣,再大的事情也不會讓他因此動容。
他就算是笑,也是冷笑,或者是玩味的笑,鮮少認真,好像把別人當做傻子一般,有些輕蔑和不屑感,明明是同樣的出身,他卻總能讓自己顯得和別人與眾不同。大概是因為他很驕傲,而且他作為得意門生,的確有驕傲的資本。
這或許也是他吸引她的一個原因。
但是這個笑容卻很不一樣,雖然依然帶著些許覺得好笑的意味,像是聽了個笑話一般,但比起以往浮在表面的笑,他這次好像有幾分真心的感覺,像是春風盪開了冰層,分明是南國的春風,卻來到了北地,只為了融化什麼。
只為了……融化什麼?
柳非來不及多想,就聽到劉小別說道:&ldo;我剛才其實只是想說,那藥太燙了,你慢些喝。誰知道某人卻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大道理,倒讓我啞口無言了。&rdo;
她沒想到劉小別要說的居然是這話,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這人哪裡是啞口無言了,明明是諷了回來。不過他這麼一說,她還真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燙,難道這藥還有後勁不成,居然讓她現在才感覺到了當時沒留意的滾燙。
劉小別分明是在看她笑話!想明白了這點的柳非氣的臉都紅了起來,她清清嗓子正要開口辯駁,卻見劉小別也站了起來,眼眸深邃的望著她說道:&ldo;柳非,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嗎?&rdo;
&ldo;不就是……&rdo;柳非說到一半,卻又憋了回去。
&ldo;是了,你應該是明白的,不然不會這麼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