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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從出醫院開始一直埋怨到回家。
“林橋,你離陳讓遠點,別學壞了。”
說著,一進家門就穿上圍裙的祁宴,將一杯溫水遞過去,道:“先喝點水,午飯想吃什麼菜。”
九年的時光,在看見陳讓五歲兒子的時候,又一次具象化了。
再看看如今廚藝都比他好的祁宴,林橋有些哭笑不得,啞著嗓子道:“隨便做點,我沒胃口。”
“那你坐這等會,要是不舒服就回房間躺著,我做好了喊你。”
“嗯。”林橋答應了一聲。
隔著落地窗,看著廚房裡面熟練忙活的祁宴,林橋就想不明白祁宴究竟是圖什麼?
放過他不好嗎?
難道他以為給他做幾年飯菜、生病了送他去醫院、陪他應聘工作、接他上下班這些小事真的能消磨兩人之間滿是怨恨不公的過往嗎?
難道祁宴真的以為他林橋是一個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嗎?
不可能,他永遠不會原諒祁宴、也不會對祁宴和顏悅色,他只會牢牢記住那些傷害和不堪,永遠都不會對惡魔動心。
永遠都不會愛上祁宴。
林橋永遠都不會愛上祁宴。
如果愛上了祁宴,那在床上下體流血不止、惶恐不安的傻子算什麼?在地下室苦苦哀求、被凌辱至傻的瘋子又算什麼?被血緣至親聯手欺騙、出賣痛苦不堪的林橋又是誰?
這些過往都真真實實存在,林橋沒法忘記,也不會忘記。
“怎麼了?”祁宴身上的圍裙還沒脫下來,瞧著對面的林橋望著筷子出神的樣子,好奇的問了一句。
林橋回神,看著面前和地下室猙獰恐怖的惡魔重合的面孔,放下筷子:“不吃了。”
祁宴也放下筷子,關切的伸手摸了摸林橋的額頭:“怎麼,更難受了?”
“沒有。”林橋搖搖頭,將祁宴的手拿開,起身想要回房間。
祁宴伸手拉住林橋的手腕,道:“再吃點吧。”
“不要。”
祁宴又問:“沒胃口?”
“……不是。”林橋轉身看著祁宴道。
“那是為什麼?你今早早餐都沒怎麼吃?”祁宴有些擔憂的皺緊眉頭。
“……面對著你,我噁心的吃不下飯。”林橋還是說出來了,傷害的話並不需要說話的人聲嘶力竭的喊出來,只需要平淡的語氣、平靜的神色,最傷人的話也能脫口而出。
真正傷人的話,不會像林橋平日裡頭聲嘶力竭喊出的那句“你去死吧!”。
祁宴放開了林橋的手,低下頭看不清臉色,低聲道:“不打擾你了,你去休息吧。”
說完,祁宴轉身坐回去,也不去看林橋什麼臉色,只是自顧自的重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送進自己嘴裡。
聽到身後傳來林橋回房間的腳步聲,祁宴的淚水啪嗒一聲砸在飯桌上。
腳步聲漸漸消失,最後傳來一聲關門聲,向來霸道異常的祁宴站起身來,面色猙獰的一腳踹到飯桌。
“轟隆”一聲巨響,似乎連帶著整個房子都震動了幾下。
剛關上門,無力貼在門板上的林橋聽著巨響,不可察的微微顫抖了一下,以前每每這個時候,祁宴都會一腳踹開門,狠狠踹他一腳,將他拖出房間,扔到別墅的草坪上隨意的鞭打、辱罵。
林橋提心吊膽等了很久,久到彷佛過了一個世紀,他既期待祁宴像以前一樣恐怖證明他從來沒有改過,這一年來只是偽裝而已,又害怕祁宴會像以前一樣折磨他。
“嘟嘟嘟。”
敲門聲響起,林橋瞬間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雙膝。
來了。
惡魔來了。
祁宴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