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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真搖頭,聲音略有低沉:“我尚在入水,訊息輕易傳不回去。南順國中皆有容昀黨羽在尋我,我要離開絕非易事。若無萬全之策,打草驚蛇,還會枉送性命。”停頓片刻,遂又開口:“我在南順,也沒有可信之人。”
顧夕暖怔忪,即便他能在入水藏一時,又能藏多久?
她都能想明白的事,容真豈會不知,一句言罷眸色漸冷。
顧夕暖別過頭去,面沉如水,緘默半晌遂才開口:“若是我想辦法送你回蒼月,殿下可否應我件事?”
好容易脫離容千槿這個身份,她如何甘心再回去?
容真微頓,露出詢問之色。
顧夕暖雙眸含笑,淡淡道:“容千槿已死,我叫顧夕暖,並不認得容連旭。”
話雖短,字字珠璣,容真豈能聽不明白。莫非她先前說的掩人耳目,便是毀了容千槿的身份,和皇叔撇清關係?
眼中滿是驚愕,卻對上她明眸青睞,不似玩笑。
“凡事強求不得,我有苦衷。”
容真心中一頓,口不擇言道:“小嬸嬸,皇叔認識千金姑娘不過一年半載,怎可與你們多年情分相比?千金的死,皇叔雖然面上遷怒於你,私下關心從未斷過。你行至何處,他都有派人探聽和護著,你切勿因此寒心。”
“怎麼會?”顧夕暖心中微滯。
容真一襲話句句切中要害,容連旭對容千槿向來有目共睹,一句多年的情分又哪裡會有假?顧夕暖勉強扯上一絲笑容,她也總算知曉之後幾年,他兩人之間的關係。
這般牽掛,委實用心良苦。
“小嬸嬸?”容真略有遲疑。
顧夕暖已是起身,笑容有些牽強:“該說的我都說了,稍後讓人去給你置套衣裳。”行至房門,遂又回頭,神色平和了許多:“無須擔心,我定會安穩送你回蒼月。”
容真愣了半晌,她已掩門而去。
她是容千槿,卻似乎和過去不同。將他安穩送回蒼月絕非易事,她這般篤定從何而來?
許邵宜雖承諾幫他送信,卻始終是一面之緣的外人,能放他一條生路已是萬幸,他本就不抱太大希望。
外人又如何比得了容千槿?
她肯為自己鋌而走險,他替他身份保密也是理所應當。
……
又在府中逗留了一個時辰才乘了馬車出門。容真方才知道,她所謂的換身衣裳原來竟是女裝!
容真生得清秀俊逸,扮起女子來無傷大雅。若不細看根本瞧不出端倪,竟比他喬裝乞丐流民更難分辨。
他是一國儲君,此番荒唐之舉若非顧夕暖提出,他是決然不會去做。顧夕暖倒也坦白:“命重要還是無人知曉的顏面重要?”
語氣中的不容置喙,容真只得默不作聲。
替他梳妝打扮的人便是思齊。
見到思齊時雙方,都有驚愕,一旁的顧夕暖低眉思索著如何帶他離開南順,並未多做覺察。
容真鳳眸一臉,佯裝不知。既然當日答應過許邵宜不輕易透露他的事宜,即便此時認出思齊也斷然不會言及更多。
眼見容真緘默,思齊又豈會多生事端。
待得顧夕暖離了房間,才輕聲開口:“容公子,姑娘於我有恩,我願侍奉左右,已與我家公子無關。容公子與我家公子之事,思齊定然不會多言半分。”
容真沉默,心底清明。
無論思齊現在還是不是許邵宜的人,都無關緊要。當日許邵宜既然肯冒險放他一條生路,便不會再費周折找回。顧夕暖設法送他回蒼月,許邵宜只會順水推舟,不會橫加阻撓。
只是思齊和許邵宜是舊時主僕,顧夕暖是否知曉,他拿捏不準。但眼下不宜再生事端,日後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