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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事ˇ
謝描描再次立在謝家大宅之前;一眼看去;這宅子就像靜靜潛伏在暗夜的巨獸。中天玉輪高懸;清暉遍灑;整棟宅子卻無一絲人氣。南方空氣溼潤;大宅歷劫而坍塌;她一步步小心移動;憑著舊時記憶在宅內行走;亭臺樓閣再不是舊時模樣。有枯木逢雨潤而綻出新枝;怯怯探出頭來;在微風中搖曳;只揪的謝描描的心鈍鈍的疼;像隔著巨大而厚重的幕;疼痛也是隱隱約約的。
秦渠眉與雷君浩靜靜跟在她身後;一干暗衛隱在四處查探。他二人生恐謝描描大受刺激;幾乎算得上寸步不離;可現在見她這般沉靜模樣;反倒有些無所適從。謝描描緩慢的走在大宅內;似閒庭散步一般;有時又立在一塊倒塌的房屋或者亭臺之前;靜靜佇立片刻;也不知道勾起了她的什麼回憶。
她一步步從中庭向著後園而去;途中間或有一具屍骨;她也會蹲下來研究片刻;然後搖搖頭;繼續向前。雷君浩有心燃起火把來;卻被她制止了。
她的目光足夠沉靜;似一片深海;無波無瀾。有時卻又仰起頭來;似在看天色一 般。□之內屍骨更多;她一具具檢視;在夜色中辨認;神態極為安詳認真;似這府內眾人與她無一絲一毫關係一般;只不過她是尋常仵作;前來探察一門兇殺殘案一般;正是往日玉真子所授
整個院子裡的屍骨有八十六具;包括後園樹叢之內或者山石之後;由這些人的死狀當日慘狀可見一斑。也虧得當日烈火焚天;將這些屍骨燒得乾枯焦朽;經謝描描這番檢查;已是頭斷肢裂;又加之南方天氣溼潤;已有黴屍之氣。謝描描檢查完最後一架屍骨;與秦渠眉低頭商量一番;叫得幾個暗衛小心掩了口鼻;將這些屍骨堆積一處;架了院中未曾燒盡的柴火或者哪處的房梁門窗;點燃了大火燒了起來。
謝家大宅自出了滅門慘案;往日鄰居大多舉家遷移;周圍雖仍有宅院;其實已算得上蠻荒一片。因之此時謝家宅內夜半再起大火;也無人前來觀看。只等的這些屍骨燒成了灰燼。
其實微風正好;謝描描將懷中錦帕抽出來;捧了滿捧的骨灰;撿一處高臺立於其上;扔手一把把將這些骨灰隨風而撒;也不知她口中喃喃念些什麼;微風掀起她的衣袂;她舉目四顧;只覺背心之處深寒難以驅散;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仍是往返十來次;將這些骨灰一把把親手撒了開去;隨風而散。
最後一把骨灰撒開的時候那帕子也隨著骨灰緩緩飄下;秦渠眉眼瞧著她的身形搖搖欲墜;一個縱身躍上去;正正將她即將軟軟跌下來的身子接個正著。
謝描描這一病竟是病了半月有餘;每日昏昏沉沉;口中胡話連篇;有時奶孃有時爹孃;有時又是一些家中僕人的名字;雷君浩每每聽到她在夢中囈語;只能頗為無奈向秦渠眉解釋:”春香是謝伯母貼身的大丫環!”又或者:”林大是謝家的花匠;侍弄的一手好花草;描描小時候老喜歡跟在林大身後跑來跑去;總覺得林大身懷絕世不傳之秘。”
秦渠眉皺眉聽著;想象那小小女孩充滿敬畏信賴的眼神;只覺一陣心酸;不知道她在自己的世界一夜之間坍塌之後都想了些什麼。那夜沉靜的眼神總讓他覺得擔憂無比。
過得三四日;謝描描清醒了一些;倒不再流淚哭泣;就算吃飯喝藥也是來者不拒;任憑秦渠眉與雷君浩作主;倒讓兩個大男人面面相窺;不知如何應對。
等得謝描描身體逐漸恢復過來之後;她盤膝坐在客棧床上;向秦渠眉提了個要求。
“相公;既然我已嫁了你;有事自然得找你;現在我急需要人手;你手下暗衛辦事能力我已見識過;能否送我四個人來使?”
往常雷君浩對她說一不二之時;從來不曾想過有一日她會不懼不怒的靜靜坐在那裡;竟然也有讓他無話可說的一日。他幾次欲張口;明知道此時不合適宜;仍然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