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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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身份,難不成也是聞蝶谷的?
裡面傳來謝描描惱怒的聲音,似極為憤恨,道:“昨晚我喝醉了,你居然不管我,將我丟了給秦大哥,萬一……萬一被他認了出來……”聲音裡竟有了一絲惶惑矛盾,似全無了主意一般,也不知是教他認出來好還是認不出來好。
只聽得被稱為“爺”的那位悠然道:“認出來豈不是正合你意?當初你哭著喊著要隨了他去,既然如今遇見了,不如就隨了他去?”
另一男子連連呼痛,“謝描描,谷主說話不順你的耳,你不喜聽也就罷了,為何要死命擰我的耳朵……哎喲,疼……”
秦渠眉緊握的拳又暗暗鬆了回去,只覺這一年之內累積的疲累排山倒海而來。雖然房內的男子之中確認有一人便是聞蝶谷主葉初塵無疑,亦比不過謝描描與這二人的熟稔親暱之態,與他不肯相認更令他心驚,令他心灰意疲。院內朝霞初起,有葉上露珠輕凝,宛如淚滴一般晶瑩透澈,他想:再過得一刻,太陽再烈些,這東西大概便會無影無蹤吧。
像什麼?
許是像曾經萬般珍惜過的那個人,對那人萬般憐惜的心腸,會不會也如這葉上露珠一般,眨眼便逝呢?
心裡面似有巨掌一般,將自己那副現在還憐惜珍愛著的心腸握緊了又鬆開,耳邊擋也擋不住,居然傳來謝描描一聲幽幽輕嘆:“從前的時候,我被表姐藥昏了過去,冒名替嫁了給他,得了他許多的呵護……那個人,雖然從來不會甜言蜜語,卻是世上最令我安心的男子……”許是她放開了那男子的耳朵,那男子竟然長呼了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且催促她道:“後來呢?說說,說說。”
秦渠眉一顆沉下去的心因著這幾句話又漸漸的回暖,只豎起耳朵來聽,她果真緩緩道:“後來……後來我幾乎將紫竹山莊當成了自己的歸宿,心裡未嘗不是在想,表姐既然不回來,我便陪著他過下去……這想法雖有些不地道,可是她不仁在先,我不義在後,也算不得我不顧禮義廉恥,霸著表姐夫不放了……”
只聽得房內茶碗咄的一聲擱在桌上的聲音,應是葉初塵的聲音,帶著一點氣惱一般:“若非我尋到了你,你定然與姓秦的那廝成夫妻了?”
謝描描似不服氣一般駁斥道:“我與他本來就是夫妻,連天地也拜過,洞房也入過,怎麼不是夫妻?……若非你逼的我父母回了聞蝶谷作你那勞什麼子破副使,我用得著回聞蝶谷嗎?”
秦渠眉心中似有大石落下一般,終於教他想起一件舊事來。玉真子曾暗示過他,二十多年前,聞蝶谷二副使之中便有一位姓謝的副使,他那時情迷心竅,何曾往這方面想過?如今想來,定然是玉真子心中存了疑,這才暗示於他。
——描描竟然是聞蝶谷四副使之一的女兒!?
他呆立在陽光樹影裡,心中巨浪濤天,偏偏找不到喧洩的出口,似被人扼住了喉嚨一般,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海烈近日藉口兒子大喜之日,請了各方人馬前來商討剷除聞蝶谷中人,昨日首戰告捷,謝描描的那番話與那些自詡白道人士的行為令他一夜輾轉,不能成眠。若白道師出有名,被誅的那些銀樓的夥計難道就十惡不赦嗎?不過是一座銀樓討飯吃的夥計,還有後堂的廚娘,也並不曾有命案在身。聽得那些前去誅殺的少年俠客們所說,得雲樓內只有少數幾個人奮起抵抗,有點武功罷了,其餘的夥計廚娘等人手無縛雞之力,便如待宰羔羊一般,被人砍瓜切菜一般宰殺,喪了性命,海家居然大肆慶祝,此事細一思量,居然教他生出幾分不安來。
房內立時一聲拍案之聲,杯碗亂響,葉初塵大怒:“不知好歹的丫頭,昨日你都見到了,那些自譽為江湖白道的人是如何對待聞蝶谷中人的?就算你自己十六年來不知自己是聞蝶谷副使之女,一朝知道了還不是心有畏懼?你那姓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