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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東來時,虞蘇在田裡拔草,姒昊在湖上捕魚,都沒留意到他的出現。邰東帶著芒,直接走到院中,大黑見到他,認識他,沒有吠叫。
邰東見屋門沒關,猜測人就在附近,他自個在屋院打量一番。院子舒適整潔,屋子溫和,寬敞,收拾得很漂亮。
兩人的小屋,兩個枕頭,兩隻草箱,坐的圓木,吃的餐具也成雙成對。邰東瞅見,沒感到意外。他從任地賣陶回來,先去虞城,妻子虞雨都跟他說了。
他怎麼就一點也不意外呢?當時虞雨跟他說虞蘇和姒昊住在一起,是那種關係,他好像還說了一句:&ldo;難怪啦。&rdo;早就知道小弟和姒昊關係非同一般,果然是有一腿的。
邰東悠然背著手,從屋中走出,見到扛著骨耜 歸家的虞蘇。虞蘇見到他,先是驚訝,繼而是欣喜,喚道:&ldo;姊夫,你怎麼來了!&rdo;
&ldo;聽阿雨說你搬來姚屯住,我過來看看你,順道有任地的訊息,帶給阿蒿。&rdo;邰東笑答。
沒過多久,姒昊被喊了回來,三人在屋中坐下,圍在一起談話。
房門緊閉,芒留在屋外看望,邰東帶來任地的重要訊息,避免被閒雜人等無意聽聞。
&ldo;牧正讓我告訴你一件事,不過我也不知道這事,跟你都有什麼關係。&rdo;邰東坐在一塊削得平滑的圓木上,跟姒昊交談。
&ldo;東陶,請說。&rdo;姒昊知道肯定是要事。
&ldo;是這樣,我從侖城回角山,在牧正家見到任邑派來的信使。信使說任君派出大軍前往晉陽穀,近期可能要開戰。總之就是讓牧正和事臣留意角山鉞關,擔心穹人攻打。&rdo;
任方和穹人在西北的戰事時有時無,以往規模都不大,這次任方顯然是要大戰一場。
&ldo;領兵的是什麼人?&rdo;姒昊心中一沉。
&ldo;任君的嗣子任嘉,還有吉秉。&rdo;邰東常年在任方販陶,對任方的大人物略有耳聞。
聽得任嘉的名字,姒昊心裡擔心,聽到吉秉也一同前去,這份擔心立即減半。
這些年,穹人時常在任方邊界侵擾,穹人是晉夷的小弟,後面有晉夷在搞鬼,大家都心知肚明。晉夷覬覦東南許多年,東南這些原帝邦的甸服之國,本身勢力也比較強大。
&ldo;就是這麼回事,牧正讓我告訴你,任君派往晉陽穀的兵,將聯合翟夷,反擊穹人。&rdo;這麼件事,怎麼看,都和姒昊無關啊,邰東是這麼想。
只有姒昊清楚,這件事的意義非凡。任方原本有一條道直通規方,被穹人於晉原攔截。晉原散居著夷人部族,地盤被穹人佔據,他們心有怨恨。這次翟夷和任方聯手,是想將穹人逐出晉原。
規方,收留著大量帝邦遺民,那裡是姒昊最佳的庇護所。
姒昊問:&ldo;只有翟夷參與,其它五部的夷人呢?&rdo;
&ldo;有翟夷參加就不錯了,他們畢竟是夷人,不想招惹晉夷。&rdo;邰東可覺得打仗麻煩死了,好在沒在任方境內打,他生意會受影響。
&ldo;此次出兵,如果敗北,穹人會趁機反攻任方;如果獲勝,可以將穹人攆遠點,但收不回晉原。&rdo;姒昊不看好,但他清楚這是無奈之戰。攆不跑邊界的穹人,他們會不時來侵擾,消耗任方的國力。
&ldo;阿蒿,你跟我說說,如果穹人進攻任方會怎樣?&rdo;邰東覺得姒昊的分析有道理。
&ldo;當年穹人在晉陽穀遭任兵伏擊,他們害怕晉陽穀,如果攻打的話,可能在鉞關。&rdo;姒昊說的晉陽穀伏擊穹人的事,發生在十八年前的那場大混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