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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溫知寒聽到了自己不敢相信的質疑聲。
「是她。」室友說,「我之前見過她,保證沒騙你。」
室友笑了笑:「長得確實挺漂亮的,你可以等她待會轉過來。」
溫知寒的大學時代同性婚姻尚未合法,但已經數次提案討論,民間彩虹旗到處飄揚,可以說透過只是時間問題。大學裡思潮開放,不少人的性取向都是公開的,室友知道她性取向是女,鏡片後透出來的笑意有些曖昧。
溫知寒輕聲警告:「別亂說。」
她再次看了眼背對著她的鬱清棠,刷卡買了飯。
挺巧的,她們倆打好飯菜坐到清靜的角落,方便討論剛才的實驗結論,耳畔傳來腳步聲,鬱清棠在她們隔壁桌落座。
一個人。
面前是一葷一素一湯。
鬱清棠把遮住小半張臉的竹青色圍巾不緊不慢地一圈一圈解下來,放在旁邊的椅子裡,低頭安靜地喝了一口湯。
溫知寒偷偷地用餘光打量她。
異常蒼白剔透的一張臉,唯有薄唇透出淡淡的一抹血色,五官清淡卻精緻。
給人的感覺很冷,那種冷不是她以為的倨傲冷漠的恃才放曠,而是凡事漠不關心的平靜和無動於衷。
「你好,請問你是鬱清棠嗎?」溫知寒在她快吃完時,鼓起勇氣開了口。
鬱清棠手裡的勺子頓了頓,慢慢地抬起眼簾。
溫知寒才發現她有雙很深的雙眼皮,黑眸幽邃漂亮,美得如同月色。
「嗯。」鬱清棠嗓音清冷,聲線也比常人低。
又淡漠垂下眼去,沒有把這段突如其來的插曲當回事。
溫知寒略微訕訕,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室友看不下去,主動介紹道:「我們倆是物理系的,和你同級,我叫舒媛,她叫溫知寒,知君仙骨無寒暑的知寒。很高興認識你。」
室友快被溫知寒的眼刀殺死。
鬱清棠這次連頭也沒抬。
「嗯。」
回宿舍的路上,舒媛和溫知寒說:「學神是不是瞧不起我們?也不回咱一句『我也是』。」
溫知寒腦海里縈繞著鬱清棠端起餐盤離桌孤清的背影,本能地輕聲反駁:「別亂說。」
舒媛誇張地拖長音「噢」了一聲,笑道:「你還說不喜歡,我看你是一見鍾情吧?嘖嘖,一見鍾情都是見色起意,我要是喜歡女的我也喜歡學神,這種高嶺之花摘起來最有意思了。」
溫知寒心不在焉,沒有否認。
糾結是不是一見鍾情沒有任何意義。
鬱清棠沒有朋友,溫知寒想做她的朋友。
鬱清棠的時間表十分固定,宿舍、教室、食堂、圖書館四點一線,溫知寒花了一個學期摸清她早出晚歸宿舍樓的時間,她在圖書館習慣自習的樓層和位置,接著就是製造各種各樣的偶遇。
她又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從鬱清棠那裡拿到了她的微訊號,交換了聯絡方式。
此後再沒有進展。
鬱清棠的生活裡只有學習,沒有其他。
她並不拒人於千里之外,沒有那種具有攻擊性的鋒芒和銳利,但就是讓人在面對她永遠波瀾不驚的眼神時說不出多餘的話。像一攤會呼吸的死水,除了本能的活著,沒有更多的生命力。
唯一談不上愛好的愛好就是逛畫展。
她喜歡畫,但對畫家沒有明顯的偏好,問起她喜歡的畫家,她只回答沒有。溫知寒好不容易知道她喜歡一個叫程默的畫家,蒐集了很多關於程默的資料,對方畢業於巴黎美院,年紀大概和她們差不多,她的成名作是抽象畫《賽爾烏斯》,完成於大學時代,此後創作的「十字」系列油畫,更是成為展廳的寵兒,拍賣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