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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即得意地離去了,薛姮胸中血氣翻湧,足下陣陣發軟。丫鬟忙扶住她替她順背。
「七娘子也太欺負人了!」丫鬟義憤填膺地抱怨,「女郎,不若咱們告訴世子去。」
薛崇性情嚴厲陰鷙,又執掌白鷺府,薛瑤素來最懼他。
薛姮卻蒼白了臉色:「不,別去。」
恰是這時,薛崇房裡的侍女小跑著過來,福了一福:「女郎,世子叫您去蘅蕪築等他,說是有要事。」
蘅蕪築是薛崇的書房。薛崇與其妻小鄭氏新婚不過一年,感情不睦,每每回京常住於此。
薛姮面上的慘白更深幾分。其丫鬟忙替她應:「知道了,我們女郎馬上就去。」
蘅蕪小築。
室中已然燃起了燭火,薛崇推門進去,裡頭響起道溫婉女聲:「兄長。」
她立在昏黃的燭光裡,眉眼低垂,溫順緘默,唯獨掩在袖下的微微發顫的指暴露了內心的畏懼。
薛崇冷眼打量著她木然的雙目,眼波如潭死水波瀾不起,並無白日她面見那人時盈盈的情意。他古怪一笑:
「今天瞧見嬴衍沒死你不是很高興?現在見了兄長,就是這幅面孔?」
他走去榻邊坐下,撩開了袍子。薛姮不敢過去,囁嚅著唇應:「阿姮不敢。」
她在他面前一向是怯懦慣了,薛崇見怪不怪,自顧倒了杯茶,卻並不急著入口:「站那麼遠做什麼,知道叫你來做什麼嗎?」
薛姮唇瓣劇烈地一抖。
她沒有說話,婉順地走至他身前跪下。
還不及膝行上前,下巴忽被他一把捏住,扯至身前,將那杯茶水灌了進去。
「吐了。」他冷冷地命令道。
薛姮絕望地照做了,茶水重回杯中,被扔至一旁,她輕輕地把下頜枕在了他膝上。
薛崇閉上眸,身微微後仰。
片刻後,他喉間舒適地嘆出一聲,長指深深攏入她濃密的長髮。
薛姮靜謐地起身退開,面上無悲亦無喜。
「還算識相。」
薛崇撣撣袍子,又倒過一杯茶水,慢條斯理地洗淨了手:「賞你了。」
薛姮眼圈一澀,幾乎淚落,她柔順地行禮退下,卻再一次被叫住:「站著。」
「誰叫你走了。」
「妹不敢。」
「妹妹?」他又是一聲哂笑,目光冷酷得像在看厭惡之物,「一個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野種,罪臣之後,也配稱呼自己是我的妹妹。薛姮,你該不會以為你姓薛,就真的是薛家的血脈了吧。」
薛姮鼻間酸澀,哽咽說道:「……我不是野種。」
她父親,是當年名動京華的大理寺卿,母親是已故永安公主,諡號元懿,所有人都這麼告訴她。
薛崇不欲解釋,只警告道:「別想逃。」
「且不說太子不會再要一個殘花敗柳的女子,他也並不喜歡你,你可見過我們的太子殿下喜歡女人時是什麼樣子麼?呵,他連你的香囊都不肯收,卻把自己從小佩戴的玉給了一個村婦。」
薛姮肩胛劇烈地一顫,怔怔地抬起目來,一雙秋水明眸已為淚水灼傷。
薛崇最恨她這幅半死不活的泥人性子,厭惡地吐出一句:「滾。」
他的留下遠比趕她離開讓她畏懼,薛姮安靜地行禮,垂著頭退了出去。
薛崇冷眼看著那一道纖瘦窈窕的身影隨月光遊移而遠,眉心那股悄然躥起的邪氣非但不能消散,反而愈發強烈。
他從前總以為她是元懿的女兒而恨她,如若她不是,卻當如何?
三日後,洛陽街頭。
因太子車駕在長安駐蹕數日,薛鳴本晚了十日從雲臺出發,到頭來,抵洛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