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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
兩道人影相對而坐,神情嚴整。
其中一人鬚髮皆白,正是朝陽峰僅剩的一位師祖胥於明。老道目光復雜,漸漸又變作讚賞地看著眼前皺眉凝思之人。以老道數百年閱歷,此時也不禁在心中讚歎——若非親見,誰敢信一個年僅十五的少年居然能就一本道經與他辯駁許久不落下風?
雖說其中有些觀點稍顯偏頗,有些觀點又顯出幼稚,可同樣也有些別具一格的想法讓他聽了都眼前一亮。胥於明慈祥而關切地看著他,竟少有地感覺一陣欣慰——或許只這一代,朝陽峰便能復興呢!
“師祖,我還是以為不妥!”
封亦似從思索中醒轉,他道,“我以為——”他就方才那個分歧,再度重申一己之見。說完卻看到胥於明淡淡微笑,竟沒有反駁於他。
“師祖,您覺得不對?”
老道胥於明呵呵一笑,道:“誰對誰錯,有時並不那般絕對,封亦。道之一物,在每個人眼中也不盡相同,你可以保留你的想法,老夫也保留自己的看法,究竟事實如何大抵還得由時間來明證。”
封亦聞言也笑著答道:“師祖所言甚是——只是弟子原本還想師祖再多多指點指點呢。”
胥於明擺了擺手,不在意地道:“來日方長。”封亦點頭,也不再多言。倒是胥於明頓了一下,忽然開口道:“對了,你修為近來如何了?”封亦答道:“回師祖,弟子已經修成‘第二層’,目前正在修行‘玉清三層’!”
胥於明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半年時間不到,你竟接連突破兩層,看來你在修道方面的確資質過人。唔,且等老夫片刻。”老道起得身來,卻是上藏經閣二層而去。片刻之後從第二層下來,手中多了一本典籍。
“師祖?”
“這本《朝元經》你且拿去研讀,還記得老夫曾經給你提過青雲諸般妙法神通皆歸屬於三大類別嗎?這《朝元經》,便是‘修元’的法門了。好生用功,若悟通的話,‘太極玄清道’玉清一境對你便再無阻礙了。”
封亦小心地接過,面上大喜:“弟子謝過師祖!”
胥於明搖頭道:“也不必謝老夫。若你境界不到,老夫斷不會與你此物,那隻會拔苗助長——眼下你倒是正好!另外,等你突破了‘御物境’,再來一次藏經閣。”
封亦收起典籍,躬身行禮:“弟子記下了!”
離了藏經閣,照例封亦又往鑄劍坊去了一趟。與峰上其他地方因為眾人大多在清修而顯得靜寂不同,鑄劍坊好似永遠都繁忙而喧鬧。鍛鑄一柄仙劍法寶工序繁多,遠比俗世之中鑄劍艱難,別的不說,但是屬性不一的鑄劍材料處理,有時便需要極長時間,並且透過繁瑣工序方能完成。
今日倒空閒些,封亦來侯澈正拿著一塊暗黑顏色金屬塊不住端詳。
“侯師兄!”
侯澈回頭看了他一眼,笑著將手上金屬塊輕輕一拋,道:“幽晶鐵,延展融合性極佳,乃是複數材料鍛鑄仙劍最佳的融合金屬,就是提煉難度忒大——封師弟,你今日怎麼得閒到鑄劍坊來?”
侯澈與封亦也算熟識,自是知曉封亦終得修行入門之事。
而近來封亦因為初入修行,每日大多時間都沉浸其中,儼然一副“閉關”苦修之勢,故此侯澈有此調侃。封亦喜歡來鑄劍坊,其實也是單純對鍛鑄仙劍法寶好奇,反正平日除了修行、練劍,他也沒有其他事情可做,故此早就有學習鑄劍、煉寶的心思。
侯澈也知曉他對此感興趣,才會不是為他講解一些煉器知識。
兩人閒談一陣,說到激動處侯澈無心之下伸手拍了他一下,不成想正碰到痛處,使得封亦“嘶”地一聲退開。侯澈奇怪地道:“喂,我只是輕輕碰了你一下吧,怎地變得這般弱不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