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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年紀跟麻子相仿,再差也差不兩歲,個子比麻子僅僅低半頭。
青壯小子飲酒豪邁,端起酒碗一揚脖子,頓頓一碗酒全下肚,滿臉通紅正欲吐酒氣時,被守在一旁的麻子用竹箸點穴幾下,這股酒氣憋得不往上湧轉而游下,曲折彎繞竟在全身走了個遍。
“來,再打一遍拳,就按剛才我點的順序運氣。”
“額,您點的快,俺記住的不多。”
“呵呵,行,你只管打拳,運氣到哪裡卡了,我自會點到。”麻子輕笑道,可把一旁的船老大急壞了,深怕狗子煩了小相公。
哎,小相公宅心仁厚,咱跑船的也不是那薄利見小的短視之人。
船老大想起自己艙室裡還收藏著些寶貝,都是從水裡撈出來的水貨,挑幾件能上眼的都送小相公吧。
船老大來到自己的艙室,將深藏的寶貝拿出來,金手鐲,玉簪子,幾枚珠子。哎,拿不出手啊,這都是婦人用的物件兒。船老大恨不能從河裡撈到一箱子書籍上來,哎。
誒,對了,船艙裡還存著半條大魚呢,待會讓小相公瞅瞅能看上啥,那半條魚極有可能是河底的兇魚。
甲板上,狗子呼呼打拳,他從未像今天這麼爽利過,只管閉眼打拳,剩下的都交給小相公。
麻子用竹箸不時在狗子身上點來點去,一炷香功夫後,狗子渾身汗液浸透,熱汗騰起陣陣白煙。這一圈打拳下來,將麻子點到的地方記得溜熟,不敢不熟啊,他老爹敢往死裡揍他。
。。。
“就此別過了,別再送了。”麻子禮道。
“好好,小相公一帆風順。”船老大領著兒子在碼頭送別。
目送麻子牽馬瀟灑遠去的背影,深感此行最大的收穫就是舍下這張老皮,讓小書生指點自家那不成器的狗子幾式拳腳。
某日,麻子在船頭賞景,偶有所悟便在甲板上耍了套拳,讓船老大瞅個真真的。船老大雖粗懂些把式,但不明覺厲,為啥,誰家練拳會讓河中無風起浪,一般人會嗎?
從水裡撈到的那半條大魚,果然能入小相公貴眼,不過魚肉都進了踏浪那頭巨獒肚子。
據麻子猜測,那大魚也是河裡的兇種,只是遇上更厲害的兇物,才被吃的只剩下大半截。
魚尾挺完整的,魚尾骨剛柔並濟,剛好用魚尾骨給踏浪作條項圈,可惜麻子這手藝活沒小旗手巧,編制的魚骨項圈略醜。
燕小旗後來跟觀棋走得很近,因為觀棋需要的發聲器改進,少不了小旗的參與,而小旗的雜門偃術又離不開觀棋的符術。兩人在一起可謂相得益彰。
麻子欲邀他們兩位四方遊歷,他們不與同行,自有由頭,觀棋想好好看看這錦繡山河,小旗想多多在側請教符籙。大寬不提,還年輕呢,想著讓他在家好好鍛鍊筋骨,練練劍。
故而麻子是一人一馬一犬去西涼邊陲,連鐵雞兒都不帶,扔到老家,讓廖爺照看一二。
河州西去兩千裡的雁州便是莽莽高山峻嶺,河州的大小河流大部發源在此。
麻子來到一個叫壽縣的地方,算是地處西隴山脈的崇山峻嶺東外一座規模大的縣府,因其地理機要,逐漸成為山裡山外的物資集散中心。
縣城街市上人來貨往,有駱駝領頭的馱隊進出城並不稀罕。路面上還有持刀背棍的江湖兒女大搖大擺的逛街押貨,看來路面上不安寧。
麻子牽馬來到縣城內一家名喚平安居的大客棧留足,或許能在這兒找到大車隊湊個份子進山。
“小二哥,來壺好酒,再上兩盤你家的招牌葷菜。把我的馬和狗照料好,喏,這是提前給你的賞錢。”麻子洗漱完畢下樓,喊住正往堂廳忙的小二哥。
“小爺,您就瞧好了吧,保證讓您舒舒服服的。”小二哥